第9部分 (第1/4页)

三多点头答应,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件事情。

是昨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房东太太就带着一个穿着黄绿色军服的国军士兵敲他的门,那个士兵自称是第五军87师的通讯兵,成才参谋有一件要紧东西托他送给一个叫许三多的人。

许三多第一次和国军大兵打交道,有些不知所措地接过一个布包,通讯兵转向离开,三多醒过味来,想要问一些成才的详细情况,追出门去,却只看见那个通讯兵的背影。

三多有些怅惘地回到房间,打开布包,是一本封面精美用得却些旧的笔记本,封面上的字是他不认识的外国字,三多随手翻开第一页,扉页上贴着他和成才少年时的一张合影,两个人站在一树桃花下面,年少的成才酒窝里笑意灿烂得和身后的桃花一样好看,年少的自己已经不像第一次照相里那样拘谨了,笑得一样开心,张着大嘴,露着被当年的成才羡慕不已的一口大白牙!

“成才哥为什么专门托人给我送一本笔记本,成才哥在哪儿呢,发生什么事情了呢?“三多焦急地翻着笔记本,果然,他翻到了夹着的一张匆匆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片,上面匆匆写就的一行字,潦草却刚劲,“三多,我如有不测,请将此本交给亨利钟表店的老板。”

第二天上午,许三多一大早就出了门,他穿上了成才给他的一件旧学生服,两只胳膊紧紧地抱在胸前,手里用力捏着一本笔记本,那是成才托人送给他的笔记本。

亨利钟表店一条繁华的街道的拐角处,三多远远地就看见了竖写的招牌,三多推开钟表店的玻璃门,店里人不多,一个店员正在招呼客人看表,一个店员趴在柜台里的台灯下埋头修表。

三多走到修表店员的柜台前,等了半天,人家还是修表,没有抬头,三多终于鼓足勇气开口说话,“劳驾,我想找一下你们老板?”

修表店员这才慢慢地抬起头,瞥了一下三多,和气地咧了一下嘴,露出一点笑意,“您是买表还是修表?找我们老板什么事?”

许是店员脸上的那一点和气的笑意让三多放松了不少,他咽了一口唾沫,“噢,一个朋友托我交给他一样东西,是一位姓成的朋友,成功的成。”

听到三多的话,店员放下手里正修的表,站起来对三多说,“那你等会儿,我去跟老板说一声。”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店员出来了,对三多说,“辛苦你了,东西交给我就行!”

三多有些狐疑地往里屋看了看,有些不情愿地把包好的笔记本交给店员,店员接过来,看着三多的表情,打趣说,“不放心我啊,我们亨利钟表店可是这条街上的老字号,我可是这个店的老师傅了,回头让你那位朋友亲自来核实一下,东西是不是送给我们老板了!”

三多有些不好意思地也笑了,告谢道别,离开了这家钟表店。此刻的三多并不知道,成才为什么托他转交这本笔记本,他也不知道,自己离开钟表店之后,有一双睿智的眼睛一直站在窗前看着他离去;而这一次无意中充当的通讯员角色是他日后参加革命之后履历上可以填写的第一件称得上革命工作的事情。

距离成才来到伍六一的阵地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附近的各个阵地已经相继被日军突破,伤亡严重的特务连和517团的残部艰难地坚守着阵地,身后就是旅长高国设在葛隆镇的指挥所,再无阵地和屏障,一旦失守,日军就会长驱直入,兵锋直指第五军指挥部贺家村。

高国面色严峻,吩咐副官拿出笔墨,伏在桌子,开始写信:“517团现受日军包围,团长失踪。职拟在葛隆镇殉职。钱门塘将有危险,请军长火速转移。”

费因茨坐在他对面,平静地看着他,片刻之后,高国封上信封,叫过通讯兵,“急送张治中军长!另外叫伍连长派两个老兵过来护送费顾问去军部!”

费因茨听不懂中文,但是却以一战老兵的敏锐从高国的表情中读出了他的决定和决心,费因茨摇着头说了一句德文:“不,我不想走,我要等我的翻译回来再走。”

高国听不懂费因茨的话,但却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笑笑,不理他,过了一会儿,两个一身尘土的军士带着硝烟的味道,进来向高国行礼,高国向费因茨的方向点点头,两个军士过来一个一边拉着费因茨有胳膊就往外走,任费因茨如何大声用德语抗议也不松手。

高国的亲笔书信很快送到张治中手中,看完书信立刻给高国打电话,告诉他增援部队已经出发,前哨阵地坚持到日落之后立即向撤退,在河川岸线占领阵地。

果真,不到日落时分,下午4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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