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我爸哦了一声,似乎准备走了。很久之后,又传来他平静的声音:“天瑾,上一代的恩怨,不要连累下一代。”

我笑了。爸,你可知我在为你还债?

洗手间关门声刚落,我就被陈天瑾放回了地面。他捧着我的脸粗略吻了两下,将我翻了过来。我伏在隔板上,只觉得下身被撕裂一般,痛得所有声音都哽咽在喉中,化作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陈天瑾一次次深入,就像是掠夺,抽走了我全部的力气,却还不满足一般地扭过我的头,深入更兼深吻。

我看见他虚张的双眼。迷离的色彩,纷乱的情感,汹涌的占有欲……最后不过是凝成一双惝恍的眸子,美得心碎。

他是在诱惑我,还是在爱我?

事后陈天瑾坐在地上,我坐在他腿上。看见隔板上我恬不知耻射上去的淫猥液体,我就抬不起头。

陈天瑾把我的头按在胸前,一遍又一遍地抚过我的眼睛,如同对待爱人一般轻柔——让我姑且如此自居吧。

“安然,安然,安然……”他如此一遍遍地重复,低声在我耳边问道,“让我一直在你身边,别再对我说那样的话,好吗?”

我埋着头,含含糊糊道:“你可以把称呼改成陈天瑜,我不会介意。”

他猛然坐起身。我静静地看着他一脸无措地抚着我的脸颊,期期艾艾道:“安、安然,你是不是、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一个于我概念不明的词……

他苦笑:“你以为我会爱一个眼看着母亲把弟弟赶出家门,却掩上窗帘,置之不理的哥哥?”

误会……

“一个虚情假意请你去他家,却特意带你去受你最恨的人的凌|辱的哥哥?”

误会……

“一个亲口对你说绝交的哥哥?”

上回在医院,我问陈天瑾是不是讨厌我爸。陈天瑾说:我怎么会讨厌他呢?没错,他只是恨他。

冷眼旁观,虚情假意,绝然无情……陈天瑾儿时究竟受了多少苦?如今又承载了多少恨?原来那恨,不是因爱而生。真的错怪他了,将近半年时间,我是罪人。

陈天瑾再度将我拥入怀中,柔声说道:“误会这么深,你都愿意陪我吗?”

我心痛。

几年之后,回想今天。我不禁自嘲:这点痛算TM屁啊!

明明是素昧谋面,却还觉得似曾相识。老人被推出手术室时,已经气若游丝,满脸岁月的痕迹,看去不像七十,倒像八十。虚弱憔悴的外貌掩不住高雅的气质,条条皱纹遮不住熟稔的面孔。

我迟疑许久,才想起陈天瑾床边相框里的那个人。年轻,清隽,忧郁,果真是音乐家的优雅不俗。

陈天瑾毫不保留地传承了他的气质,而我爸仅仅继承了外貌。毕竟前者是他养大,甚至可以说是他的成就。如此看来,他两个儿子的幸与不幸,究竟该如何评定?

灯光照得病房惨淡而耀眼,周围尽是闻讯赶来的朋友和同行。到场的亲人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孙子。

陈天瑜站在床尾,陈天瑾站在床头。老人无力的手被陈天瑾轻轻握住,他环视一圈,似乎因看不到什么人而有些失落。他的视线在陈天瑜身上稍作停顿,片刻又转到我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慈爱。老人双唇翕动,陈天瑾立刻将耳朵凑过去。

除了啜泣声和老人极不平畅的呼吸声,周围静得出奇,所有人都默不作声。陈天瑾让我走到老人床边。

我跪下身,伏在床头,恰能看见老人一双沧桑的眼睛,像是一口古井,浮游着杂乱无章的情绪。我想起他是我爷爷,是陈天瑾依赖多年的父亲,不禁有些退却。他却那样温柔地看着我,与陈天瑾的眼神如出一辙。

我受了蛊惑一般,凑上前,听见爷爷起伏不定的呼吸声。

“安然?”他这样轻轻叫我。

我点头。瞥见陈天瑾抚慰的眼神。

“天瑾……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出国了。我放他……放他一个人在外面……”他停下艰难地喘息两声,又继续道,“从小到大……他一直是……是一个人。我们……对不起他。”爷爷浑浊的眼睛湿润了。

他眼中那刻入骨髓的歉疚与不舍,像石块一样压在我心头,心底的防线碾得粉碎。

他的眼神近乎哀求,“安然,你要答应爷爷。”似是临终的遗言,我不由揪紧了被单,只听他断断续续道,“不管……不管天瑾做了什么……你要在……在他身边……陪着他。”

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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