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1/4页)

还叫熊仔要顾着他离开……他想反驳,他是男人不是阿心的女人,不需要谁来照顾他。他自己也可以很好,他甚至可以保护阿心,在枪林弹雨中牵着他的手,带他逃出去。

他绝对可以做得到。但他发觉自己被那股不祥感给震摄,没办法多说一个字。

他只能握紧拳头,即使这样只握紧了皮箱。

周围突然变得无声,他好像听见了阿心对他说话,又好像没有。

不知道是熊仔还是阿心的手推一推他、拉一拉他,要他往回走,不要停留原地。

其实警察的来到没有令在场任何一个人意外,他们都是看惯风浪的人,警察跟他们的战争全年无休,已经不会再为任何一个被破坏的交易而大惊小怪。看,两边的人马仍然非常冷静……

如同柳丁这边,那边的人马带点将信将疑,可是也不敢冒险,纷纷抽出了手枪,然后向后退。

那一双双的眼晴左瞄右顾,彷佛有X光眼可以从人群中直接看出谁是叛徒。

不能明目张胆地怀疑弟兄跟交易伙伴,于是只好带着警戒心,踩入预备好的逃亡路线……

他们本来密贴的,只剩一米宽线的空间慢慢拉阔了。

越来越大的距离,如同摩西分红海。唯一朝中间走去的,背负着不能推卸的责任的,哈雷跟HUGO打算速战速决,一手取钱、一手拿货,绝不会因为时间太紧迫或太冒险而终止交易。

谁知道呢?这也许是哈雷在故弄玄虚,根本没有警察正在赶来、也许哈雷只是想混淆视听,想趁不为意的时候将假货推给HUGO,让他没有时间验货更不能在混乱中追究。这些把戏,HUGO也不是没有用过,他清楚得很。

交易绝对不会因为这样而临时叫停的,又不是初出茅庐,会被条子吓得屁滚尿流的小子。

「我们长话短说吧」

哈雷与他擦肩而过,他彷佛看到男人的嘴形开合。

熊仔抓住他的手臂,吃力地要将他推走。他只移动了少许,因为,逆流而上的人不止哈雷,第二个跟他擦肩而过的是阿心。

他明白的,“女人”跟老大在阿心的心目中毕竟是不同的生物,占有不同位置,所以他不意外阿心的选择。像阿心那样曾被背叛过的人,绝对会陪伴在哈雷的左右至最后一秒。如果阿心没有留下来陪伴哈雷出生入死,而跟大伙儿一起逃的话,他才会惊讶。

但是…他真的忘了我爱你的法文怎样说了…

他之前在山顶废屋时想,如果能用法文写情信给阿心,那有多浪漫啊。

于是缠着闷到快发霉的哈雷教他法文,哈雷的法文原来也不怎么样,他不像阿心是混血儿,所以大抵上是能听,但读写就差点儿。他们拉着会法文的柳丁们研究了好久,趁阿心在忙的时候,他还用树枝在树森的泥地上做笔记,什么我想抱你、亲爱的、非常挂念你的甜言蜜语都想学起来……但是,现在,一个字也记不起来了。

彷佛忘记了“我爱你”的读音是罪大恶极,极其严重的事般。

他满脑子只转着“糟了我忘记了”,其实也没想过要在何时何地跟阿心说,更不会是现在。

就像要抓住从指缝间溜走的沙子,却发现没可能而闹脾气的孩子般。

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但不安却这样强蛮,彷佛再记不起来就会害阿心受伤般,他招架不住……

他苦恼地摇摇头「……我爱你的法文怎样说?」

他说得太轻了,熊仔听不清楚「什么!?皑哥你在说什么!?心哥会没事的,我们先出去等他吧!!」

「我爱你的法文怎说?」

他猛然抓着熊仔的手臂,熊仔给他吓到了。又或是不敢置信他在这危急的关头还这样悠闲。

但是直升机的声音从空中传来,由远至近接近……

旋桨轰隆作响,很低,印像中从没看过直升机会飞得这样低的,简直像在头顶掠过一样。

熊仔说了句脏话,仰头看向天空中的黑点。

黑色机身上漆上意大利文,他猜想是警察的意思。

直升机越过他们了,刮起的风刃横蛮地辗过来,他第一次被风吹到脸颊生痛,头发全往后扬……

熊仔转头想察看哈雷的方向,却被强风刮得打不开眼,只能拉着他走。

「熊仔,我爱你的法文怎样念!?」他第三次这样问,杂音太大,必须吼出来。

彷佛他其实在问熊仔的银行户口密码般焦急、难耐又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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