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楚危完全不理会她,他紧紧盯着孙远桥,像那天在旧工厂一样,气得全身发抖,声音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喑哑难听。

“你以为……你那么干脆的去死了,我就能活了吗?孙远桥!你凭什么说爱我、凭什么去死?!我们这一笔烂账还没算完……你以为你这样就能结束一切?我告诉你,我宁肯自己去死,也不想看见你受到一点伤害!你能不能稍微想想……我要怎么办?”

楚危全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浑身像泡在冰水里一样遍骨生寒。只要想到那一天的情景,他就无时不刻不在后怕,他不畏死,却无法接受孙远桥在他面前死去。

子弹没入胸膛溅出的血花几乎刺瞎了他的眼,那星点不断扩大,几乎掩盖了他所有的视线。

他既无法去哭,更没有勇气去触碰孙远桥,他甚至什么都不敢想,仿佛那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过去从前,他至少还会绝望,而这时,他就是连绝望也感觉不到,内心一片空乏,像行走在冰天雪地里的人,热源被一分一分剥夺,凌冽的寒风几乎要将他活活冻死。

躯壳一切无恙,唯有内心,空无一物。

爱比死冷。

而孙远桥,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想知道。楚危几乎是有些恨他的。孙远桥活着,楚危就不可能不去执念,而就算孙远桥死了,他的执念也不会消退,只会一步一步变作藤蔓,缠绕更深。

——而他所执念的,到头来总一无所有。

孙远桥没有说话,他胸口的地方迅速洇开了血液,染红了绷带,渐渐沾湿了蓝白的病服。而孙远桥脸色惨白,眉头紧皱,呼吸急促,双手用力地抓着棉被,似乎这样就能稍微减少些痛苦。

而没过多久,他再不有动作,竟是活活痛晕了过去。

“谨行!”孙文柔反应得最快,即刻就红了眼,踏踏踩着高跟鞋冲到门口抓着护士让她加急去找医生,她原本想跟着去,又不放心地回到病房,犹如母鸡护仔般挡在楚危与孙远桥之间。她指着外头,恶狠狠地瞪着楚危:“你们有多少恩怨我管不着,但谨行现在不过是个半残的病人,楚先生要找麻烦!我无所谓,但现在,谨行需要休息,请你出去!”

楚危完全愣在那里,他看着爬满孙远桥外衣的血色蔷薇,鲜红的颜色完全攫取了他所有的视线,奇异地与那一刻重合。

无法压抑的恐惧即刻涌上了心头。楚危咬着牙,想伸手去摸摸他,却被孙文柔用力地打开。她满脸怒容,盯着楚危像是在提防什么危险的猛兽:

“我再说一遍,请你出去!如果谨行真有什么不测,我必定会通知到你,但现在,我不想看见你!”

“我不是……”楚危慌了起来,心口紧巴巴的难受,他想道歉,但话语却酸涩地哽在了喉头,无法出口。

他被拦在了病房之外。

像一个星期前一样,一切仿佛旧日飞鸿再现,而他,却失去了再见面的勇气以及权力。

——我不想伤害你的。

但偏偏这又一次成为了现实

*

这一次孙远桥连着晕了两天,醒来后精神倒还不错,但养到伤口结痂,能够自由行动又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而这段时间里,陆续有亲友前来探病,孙远桥却一次没见过楚危。

孙文柔对楚危意见如海深,无论孙远桥好说歹说,她也绝口不提是否有这么个人来过。有时候病房收到什么礼物,她看了就冷笑一声,转手送给了门外的医生护士。

——孙大小姐虽然讨厌楚危,但从不浪费可利用资源。

孙远桥百般无奈,又没办法说她些什么,只能暗暗头疼任她去了,同时暗暗祈祷赶紧让这尊大神回去上班。

老天像是听见了他的祷告,终于在两天后,孙文柔被紧急通知召唤走了,转手替了他的,是他的双胞胎哥哥孙远风。

孙远桥又是一阵头疼。

就是在孙家人里,孙远风也绝对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与奇葩并行不悖,他十四岁上了X大少年班,到了二十三岁这年,已经是X大硕博在读生,专研政法系,撸的一手蒙题绝技。当是孙远桥进警校,除了靠家里的关系,还靠着孙远风做了一把弊(长相一样蒙混过关)。

孙远风外表看上去不言苟笑,难近人情。但内在,孙大少却是个二次元死宅,虽然这点暂时没多少人知道,大概。(X大某学生:孙讲师最爱收小说了…)

孙远桥看着他犹如看着什么学术论著一样苦大仇深地盯着本次元ACG杂志,瞬时连着胃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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