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1/4页)

毕竟是年轻吧,有满腔的热情和不受世俗拘束的幻想,双眼一旦被名为“爱情”的彩绸蒙住,一朵山野小花也能绽放出萨曼莎玫瑰的芬芳。只是不知,等控彩绸上爱情的颜色渐渐淡去,那朵小野花又会被怎样处置。

连日阴雨过后,太阳难得钻出云层露了脸。安平抓紧时机,把过冬的被子抱出来晾晒。忙了一阵,回到房间手机便传来短信提示音,打开一看,不出所料是裴宿恒催促他喝药的指示。

安平试了下药碗,温度刚好温凉适宜。心情被多日不见的阳光照射过,也从湿重的潮气里舒展了下腰身。安平捧起药碗一口气喝净,把旁边的备好的水果糖含进口里。

橙子味的水果香甜,从口腔一直滋润到胸口。

安平抻平糖纸举在眼前,透过那层淡粉色的玻璃纸,太阳也变成了软绵绵的粉红色。

无论真是与否,谁也不能否认,彩绸背后的世界,真的很美丽。

这一天时间变得特别漫长。

安平把手机带在身边,做蛋糕的时候也不忘随时查看,发送短信过后,往往要等到心焦才能收到新的讯息,但查看间隔时间,相差也不过三四分钟。

吃过晚饭,裴宿恒的电话便打进来,他已经买好药,住进宾馆休息,第二天下午就能准时飞回家。

身体松软地靠在沙发上没了力气,安平这才发现,这一整天他都绷着口气,莫名地不得安宁。等听到青年确实要回来的消息,才真正放松。

这么点小心眼,以后再没资格冷眼旁观裴宿恒的年轻幼稚了。

像所有陷入热恋中的情侣一样,两个隔着数千里的空间,呢喃细语,净说些毫无营养的大白话,语气却腻的连蜜蜂都能甜死。手机热得烫耳朵了,还没有自觉挂线,直到电池耗尽,才不得已结束通话。

安平生怕裴宿恒心血来潮又会拨过来,把充电器拉出来立马又开了机。

果然不过几秒钟手机铃声就响起来,安平抓起手机按下通话键,兴奋地“喂”了一声。

他刚要喊“宿恒”,电话那边的一个男声随着电流震动了听筒。

“安平?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有什么开心的事?”

窗外的夜色侵蚀进来,堆积到了胸口上。安平捧着手机,手心出了一层冷汗。

等齐荣钊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安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大哥……我……新养的茉莉花开了,很漂亮,很香……”

“你呀,”男人磁性的声音低低地笑,“这点事就开心成这样,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是啊,他真的是长不大,年岁一年年被拉长,内里永远是个懵懂无知没有记性的傻小孩。

总以为看不到了、不在眼前了,便似乎已经摆脱了。把偷得的片刻宁静,错当成一世的安稳。

其实怎么可能。

在主人厌烦之前,木偶是不可能自动摆脱身上的引线的。不然,木偶便只能变成一堆没用的木块。

挂断电话后,安平走进自己的卧室。他知道男人打电话给他的目的,每周一次,不多也不少,与罗圣乾给他定下的用药时间异常吻合。

他朝着书桌上的冷藏箱走过去,每走一步都好似踏在冰刀上。

把药液推进血管的时候,身体如往日一般抽搐,可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从注射的手臂开始,肌肉似乎在一点点死去,随着注入的药液,慢慢地僵化冷硬失去知觉。

等这种麻痹感爬到心脏,也就能解脱了吧。

只不过……

安平在大脑放空的间隙里,想到一张年轻温柔的脸孔。

如果自己去了,那青年,会想念自己多久?

三十六

第二天一早,安平接到杨月惠的电话。许久没有联系,寒暄之後,杨月惠竟邀他去参加婚礼。

安平只疑心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婚礼?谁的婚礼?能再说一遍吗?”

“我的!杨月惠女士的!干嘛这麽一副难以置信的语气?怎麽,女人再婚就这麽让人震惊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平急著解释,生怕杨月惠误会了心中留下芥蒂,“只是真的没想到会有这麽快。你去那边还没有半年吧,之前也一直没听说你交了男朋友。”

“哈哈哈,就是突然袭击才有趣呀!”杨月惠依旧是那副豪放的飒爽脾气。她的笑声在话筒中跳跃著,活泼的让安平的精神随之一震,“看你们一个个吓得眼珠子要掉在地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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