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页)

那护士皱眉,有些不悦,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阴阳怪气道:“我们ICU病房的床位有限,多少重病患者抢着要住,还请您理解一下。”

言下之意交不起钱就卷铺盖走人,季凌风再度沉默,就在这时,翻看着账目的医护人员突然开口道:“诶,这账原本是挂在唐先生名下的吧?”

她眼睛一亮,虽然眼前这个人是患者的儿子,但不是长期以来的金主,她又翻了翻手上的单子,而后拿起柜台的电话就拨了出去。

季凌风的双拳逐渐紧握,他很想出言阻止,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这样的尴尬源于让他无可奈何的现实。他想起来了,他欠那人的情不止这一个,所以他凭什么单方面以为他们之间可以断得干脆?

他一个人承担不起如今在他看来数目巨大的医药费,这样的钱放在父亲或者那人眼中都不是什么大数目,哪怕从前的自己也不会这么觉得,可时过境迁,一起都不同了。

如今的情况就是这样,他必须向一个人低头。

换而言之,他只要妥协,问题或许能迎刃而解。所以他只能看着当时自己的坚持化为现下可笑的求助。

“他说什么?”见护士扣下电话,季凌风舔了舔干瘪的唇,涩涩开口。

小护士的口气缓和了一点,道:“是唐先生的秘书接的,说去问一下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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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君哲此刻倚在书桌后的总裁椅上,拿出他为数不多的宝贵时间来发呆,说是发呆也不准确,他其实也在思考一些问题。

夜幕已然降临,不光是季凌风,连小团子也没回来。他派人去幼儿园问过,老师说人早就被接走了,接走了,却没有回这里来。再打情人电话,还是关机,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原本在他看来不过一场预料之中的矛盾,或许不可避免,但完全可以解决,那么,是什么造成了预料之外的结果?

种种问题到最后都纠缠作了一团,剪不断,理还乱,于是他也不想去理了,又开始发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的书房中显得尤为刺耳。他迅速拿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他小秘书的名字,唐君哲突然有些厌烦,也有些疲倦,他突然就不想再理会工作上的事了,就这一次,他把手机搁成了静音,远远地抛到书桌一角。

挂下电话时护士的脸色又不好看了,季凌风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再问什么,只是自嘲一笑。

这次倒是对方先开了口,“秘书说暂时联系不到唐先生,医药费你自己快点想办法解决。”

“我知道了。”季凌风垂下眼,起身离去。

他的秘书怎么可能联系不到他人呢,他不必这样遮遮掩掩,他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拒绝。毕竟自己已经没有资格要求他再做什么了,这该是情理之中的结局。

医院内浓浓的消毒水气味突然让他反胃,季凌风深吸一口气,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那人一样想要解脱,他不必再顾忌,不必再自作多情。

59

季凌风暂时性地住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小旅店内;并且还在联系中介另找房子;打算长期租住。一来离医院近,他前去探病方便;二来他实在不想回去;当然,说不定那人也不想他再回去。

他终归还是用了以前自己那张生活费卡里的钱;那是他父亲给他的钱。一如季凌云所说的那样,似乎从年后开始;里面的钱就和从前一样按月打了进来。

他在十分惊愕的同时;又有七分的庆幸。原本他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以为弟弟那时不过在说笑,他一点儿也不相信季人杰会做出这种几乎是示好、让步的举动;可如今走投无路,不得不怀揣希望去试一试,卡居然真的被解冻了。

只是以往他每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过三万,对于ICU病房巨大的医药费用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今天付费完毕后卡里就还剩六万,他突然有些后悔从前花钱大手大脚了,不然好歹能存点下来。照现在这个消费速度,他每天砸给医院的钱就得一万多,还要照顾小团子,余下的六万多块钱根本撑不过四、五天,只是解燃眉之急罢了。

那么四、五天过后他要怎么办,回季家吗?可他又有什么资格、以什么身份要季家来出这笔医药费?

他只有作为儿子的立场,这事如果有一线机会,也只能赌一赌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怜惜。

季凌风透过旅馆中小小的窗户望向大千世界,父慈子孝,本是人之常情,可偏偏就有反常,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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