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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默默地把眼泪都流进了川素山的衣服领子里。川素山叹了口气,背好川穹,拉起徐小宁的手,大跨步走到门外来,冲着须发皆白的多吉点点头,说:“大爷,以后常去家里逛逛,我家就住在局里的家属区,问问就知道了。”

多吉无声地笑了了笑。

“走吧!”川素山自言自语一声,向着山下迈了过去。徐小宁路过多吉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歉意地说:“爷爷,我刚才不小心把桶跌在坡下了……

4、第四章 。。。

多吉动了动嘴唇,声音已经变得突兀,会吓到自己,多吉说:“那是……个好孩子,跟着他,你会好!”

徐小宁听得云里雾里,呆呆点了下头,川素山倒是心头一震,瞧着瘦弱的徐小宁,他大叹了一口气,丝毫没有停留地走了。

徐小宁八字硬,川素山听人说过了,他的心头立即挽上了一个结。

世事难料,谁又能知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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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罗森本来是对川穹没有任何好感的,因为他虽然和自己是同一个年纪,却让人心生敬畏。罗森和川穹打架的那一日,川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他的眼睛黑亮,净白的脸上没有一颗黑痣,五官端正清秀,虽然人很单薄,却很勇敢。最让罗森感到不快的,就是川穹那双眼睛,像鱼眼睛一样,眼神锐利,目光夺人,但无论看哪里,透着的都是冷淡和木然。罗森有些惧怕,但他很粗蛮,越怕越勇,临了还是掐昏了他,但是川穹醒了之后,只是拍了拍裤子,瞪他一眼,没放任何狠话,这才让人难以心安。

而时日一长,罗森就更加憎恶川穹起来,因为他对徐小宁好,因为他的父亲是川素山。

1961年,川素山涉足林业。在此之前他只是一名储木厂的科长,而作为一名40年代金陵大学的农林科高材生,英雄可谓找到了用武之地。建设水电站,用电灯,通电话,铺铁轨,架索道,设轻轨,引入汽油锯砍伐……川素山在数年间身居高职。然木秀风摧,行高必非,看不过眼的并非只有一个,但骂的最狠也最敢骂的却只有一个——702农场的党总支书记罗启文,罗森的父亲。

罗启文是个老战士,他的姐姐给恶霸抬进了碉楼,哭了三天三夜不从,所以被人从碉楼上扔了下来摔得脑浆迸裂,罗启文打上门去,反被恶犬扑下半条命,伤还没好透就遇到部队过境,于是罗启文就跟着走了,这一走直到解放后才重新回到清坝。

在清坝,在702农场,罗启文是英雄。可是,世易时移,英雄不过是应景的东西,一个被抬了起来,另一个自然要被压下去,而人也是势利的,精神的英雄填不了现实的肚子,罗启文代表着工人阶级不屈的精神,而川素山带来的则是外来文明的饭盒。

所以,罗启文被冷落了。他脾气不好,难得回来也是骂骂咧咧,罗森的母亲是个胖壮的本地泼妇,罗启文打不过他老婆,就只能拿罗森出气,一边打一边说:“瞧瞧川家的几个小兔崽子,我听说又得第一名了?你呢?倒数?徐小宁那个灾星都能得第四名,你呢?老子打死你——”罗森很委屈,愈发视川穹和徐小宁为眼中钉。

合该也是那日有事,川穹发作业本,被从旁人轻轻一撞,作业本铺天盖地砸到了罗森头上,两个人都愣住了。

“对不起。”川穹先发了话,没等罗森说话就蹲下来捡作业本,修长的五指刚刚攥住作业本的一角就被一双肮脏的看不出本色的毡鞋踩住了,鞋底不停地辗转,花纹印在了肉里,五根指头像是充满了血气,马上要爆破而出。

川穹腾出右手抹了下额上的冷汗,很疼。

没有人制止,大多数人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或者装作视若无睹。踩了足足两分钟,川穹哑着嗓子说:“罗森,你踩到你的作业本了。”罗森一低头,川穹攥着的正是自己的本子,不知怎地,罗森心里忽然忐忑了一下,于是他缩了脚。

川穹笑了笑,好脾气地捡起来,一张脸仍是煞白。罗森愣了愣,刚要接手,就见川穹忽然之间把本子扔回地上,狠狠碾了一脚,罗森顿时气急败坏,刚要跳起来揪川穹的衣领,就见穿着土布蓝罩衣的老师夹着书进来了,罗森悻悻地坐回去,恶狠狠地小声道:“你小心点!”

“我等着呢!”说罢,川穹一转脸,看到了徐小宁的一双大眼,因为他坐在川穹身后,看不到罗森踩了川穹的手,所以对他们的冲突始末,心里甚是迷茫。

川穹笑了笑,走过徐小宁身边的时候,用右手握住了被踩破皮的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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