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页)

乐,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他说:“你好,我叫川穹。”——是的,他就是自己尾随乔青在康奈尔大学见到的那个人。程非没有说话,他咬着唇,望着川穹伸出的手,任性地别过了头。

乔青见程非这副姿态,他便顺势握住了川穹的手,道:“走这边,屋子我都给你备下了,你先睡着,我去搞点东西吃。”

川穹笑了笑,脸上添了几分颜色,“炒两个菜吧——”

“还吃什么菜?”乔青白了他一眼,“嘴挺刁,给你煮点白粥吧。”说着话就把川穹搀进了屋,程非站在客厅里看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上透了上来,他从来没有见过乔青会这么伺候人,乔青是高高在上的,怎么能为了这么一个穷小子屈尊纡贵?瞧瞧那一身行头,一定是超市中最廉价的,长相也不见得有多么出众,他哪好?

程非心中恨了半天,酸得冒泡,一直等到乔青出来,程非才忍了又忍,道:“我去做饭吧。”

“不用。”乔青冷漠道,“你去上你的课。”

“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乔青淘着米,云淡风轻地说:“我对他感兴趣。”

“你喜欢他?”

“也许是吧。”

“可是他又不喜欢你!”

“跟你有什么关系?”乔青抬起头,一双眼睛如蛇般冰冷,“你这么多嘴,最近不要回来了!”话音刚落,程非一把砸了手中的碗,愤怒地走向了卧室,然后重重地一磕门,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乔青挑了下眉,少年人的情绪可真如暴风骤雨一般。

……

程非在布鲁克林读书,每天早上清晨便离去,大约有四十多分钟的车程,而乔青是在大通广场上班,所以不必早起,但在川穹暂住的那些天里,每一天乔青都比程非起得早,因为川穹睡不着,他会很早起来读书,而乔青在这个时候,往往会跟他讨论一些问题,他们讨论的命题很广泛,从政治到量子力学天体测量学心理学文学等等包罗万象,就算程非想插嘴都无从说起,所以,他会背起三角架,赌气一般地把乔青的早餐重重放在桌上,摔门而去。

每一天,程非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乔青,是少年人最单纯的爱恋。程非的脑子像一部永不休止的放映机不断回放着他和乔青初遇的画面,乔青说一口流利的英文,身着Brooks Brothers的最新款衬衣,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他的难题,在乔青转过身来看着他的那个瞬间,程非被他的那双眼睛迷住了,是古典中国式,细长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令眼角微微扬着,乔青说:“有兴趣一起吃个饭吗?”

程非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就算已经过了一年多,程非都记得他和乔青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虽然乔青并没有刻意地照顾他,却在悄然无声中为他铺排好了一切,他不知道乔青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世,更不知道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为什么会变成他的监护人,他只知道乔青令他从生活的最底层变的不愁吃喝还有书读,他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感谢上苍,感谢乔青的出现,然而,这一切却要到头了。甚至,程非都不知道乔青什么时候会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决定要和他谈谈。

程非傍晚归家,走至门口的时发觉门是虚掩的,他猛然收住了脚步,屏气凝神地站在门口透过那条门缝看了起来:乔青和川穹刚下完一盘棋,乔青摇着头感叹道:“车八平九再车九进三……妙棋!你每个星期来陪我下盘棋,真是过瘾!”

“服么?”川穹笑着问。

“服!怎么会不服,早过了不服的年龄了。”乔青举着牡丹花搪瓷杯子品了口茶,对着落日下的曼哈顿感叹道:“哎,这喝茶下棋的日子不管是在亚非拉还是在国际阶级敌人的地盘上都没有变啊!现在还没体验够资本主义的糜烂生活,又要回国去了。”

川穹收拾着棋盘说:“乔青,你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多年,到底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能经天纬地,又能富甲一方?”

乔青摇摇头,他说:“声色犬马,纵情于世,红尘不过几十年,我只是来体验一回,什么都玩过了,也够了。”

川穹蹙眉道:“你这是游戏人生。”

“难道不可以?非要像你这般正正经经才是活?”

“乔青,我觉得你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川穹坐在乔青对面,一本正经地说:“你认为什么是幸福?你总不能这么混日子下去,是,你是有钱,但是你对小程也太冷漠了……”川穹顿了顿,继续道:“他还是这个孩子,还不懂得为人生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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