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男人戴上橡胶手套时,两人仿佛早有默契——安其拉放下轻易不离身的武士刀,并配合地脱去湿漉漉的皮质风衣。

缠绕於躯体的绷带,早已被刚才的一场大雨彻底淋湿。男人一面大逆不道地低咕,要如何肢解安其拉的尸体,一面又细致地为安其拉撕开全身的绷带。

因为溃烂已经蔓延到整个上半身,而且有愈演愈烈地趋势。被风衣遮掩的背部绷带,早已渗透出层层的血水。要撕下与溃烂皮肉黏连在一块的绷带,这样的剧痛往往如同割肉,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但从处理伤口的第一天起,安其拉便没打过麻药,甚至没为疼痛哼哼。这也是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男人异常佩服的。

“King给的血清,已经失效了——”处理完身体上的绷带,男人拿起注射器,并把药水推进安其拉尚且完好的肌肉组织,“照目前的速度发展下去,不出两年,你的身体将彻底崩坏——咔嗒咔嗒——”安静的实验室里,除了男人疯癫的话语,仅余下眼球每一次转动的马达声,“到时候,我一定要在King回收你的尸体前,先找到你,然後挖出你的红眼珠——”

安其拉哈哈大笑,恶作剧道“那你将得到两副眼珠。我会在死之前,先送上King的两只”

男人顿了顿,随即也附和大笑起来,只是完全不会有安其拉笑得洒脱肆意。

“喂,我听说鸠那小子找你报仇了!咯咯——”即使有严重的恋尸癖,也难改男人八卦的性格。

“咔嗒咔嗒——”男人转了转眼珠,露出猥琐又迷恋的神情“你有没有杀了他……我喜欢他的身体已经很久了……玛莉亚一直孤零零地站著……如果有鸠的美丽标本……她一定会喜极而泣的——”

安其拉邪肆一笑,缓缓道“刚才还能确定他的位置……现在嘛,多半是像落水狗,负伤逃走了——”

“真的决定不告诉他真相吗——其实森木的身体已被King种植了死症的变异病毒,变成行尸走肉也只是时间问题——况且,是那个废物自己跪在你面前,痛哭流涕地求你杀了他——”

刀刃清响。不知何时出鞘的武士刀,正架於多嘴多舌的男人脖颈处。

知道自己太多嘴了,男人“咯咯”地讪笑几下,收了声。

从安其拉还是嚣张的小鬼起,King就会把血清定期送给男人,让男人替他注射。或许是有意为之,如今的血清已经无法控制安其拉身体的崩坏速度。男人时常猜不透七城最高领导人King的想法——对於完全不听从命令的属下,不应该斩草除根吗?直至察觉,溃烂正不受控制地迅速蔓延,男人这才顿悟,原来一切的运转还是掌握在King的手心中。

没有人能逃脱,安其拉也不例外。

即使是替他缠绕绷带,男人的神情依然带著某种优越感。无数次的更换绷带,令男人对安其拉的身体了如指掌,甚至知晓他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比如,就在跨越腰线与後背的地方,有著三颗呈一直线的朱砂血痣……比如,就在安其拉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的眼睛还不是猩红色的……比如,久到安其拉还带著儿童特有的天真时,他曾偷偷溜上街,回来後画了一幅儿童画“妈妈和我”,而那幅画至今被男人收藏在玛莉亚的肚子里。不过,男人也因此洋洋得意,因为,这些是安其拉永远不会知晓的秘密……

崩坏 31

北宸的情绪很低落。

丽姿待他很好,在生活上也异常照料。只是他依然无法忍受,自己的秘密又曝露给他人。

就这样心照不宣地过了几天。一天清晨起床,北宸心喜地发现,下身不再有血迹,他终於舒了口气。

同时又开始犯愁——雌激素对於自己的影响,究竟是暂时的,还是长远的呢?

一想到下个月的同一时刻,自己很有可能再次排血,北宸几乎脱力。

安其拉没有回到娼馆,他难得遵守了自己的诺言。

北宸曾想过,干脆趁著恶魔没回来之前,偷偷地从娼馆逃走吧!可一想到,在没有全盘的计划与准备下,即使出逃也只是把自己从一个虎穴送到另一个狼口,北宸的出逃计划每每就此打住——他要的,不但是离开娼馆离开安其拉;他更要逃开七城,他要逃离炼狱般的七城。丽姿说正在部署正在计划,她说要小心翼翼地从长计议。

每一天的黑夜降临,北宸只会更加绝望,他的眼里完全没有希望。

又到了送饭时间。打开房门,出现的不是风韵无损的娼馆老板娘,却是个男孩,一个陌生的黑发男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