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1/4页)

後一百年都谈之色变,牢记教训。

可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薛铭仁是薛景墨最爱的孩子,一直都是──那个时候是,现在是,而将来……从薛铭仁已经失踪那麽多年,但是薛景墨仍然不肯将薛铭修上提为皇长子这一点来看,将来,也仍然会是。

那不仅仅只是因为薛铭仁是皇长子,更因为,薛铭仁是他与封荷茗的第一个孩子,是那个,薛景墨最最深爱的封荷茗,给他生的第一个宝贝儿子。

而薛铭修虽然同为封荷茗亲生,但奈何他投胎时运太差,不仅害得自己母亲难产,更还不幸碰上了当年的风云政变。这等猛烈的生理心理双重夹击,害得身子骨本就羸弱的封荷茗,终於不得不舍下这一双幼年骨肉,早早离世而去。

一旦牵扯上情爱,薛景墨立刻就从狠辣无情的冷酷帝王,沦为了一介凡夫俗子老百姓。他是典型的爱妻至深,而,责子至切。

宫中许多人都无法理解。其後薛景墨因皇权所迫不得不又封了那麽多的贵人嫔妃,又再生下了那麽多的皇子公主,可是他竟然宁愿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父爱赏赐,甚至施舍给那些,根本不是他深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子女,却也不愿意多看这位曾经至爱给自己留下的最後血脉。

尤其在失去了大儿子以後,所有人都以为皇上会幡然醒悟,开始意识到自己过去的迁怒是有多麽可笑,并重新宠爱这一位早已饱受冷落许久的二皇子。事实上薛景墨也的确关心了薛铭修一段时间,然而好景不长,就在薛铭修七岁以後,薛景墨便再也不曾单独召见过他,更不曾踏入他的宫殿半步。尤其在祭祀,宴会这样的公开场合之上,父子间更是片语不谈,一眼不见,犹如陌路……不,或许更应该说是,形同深仇。

薛景墨将薛铭修当成隐形人般的存在。从此薛铭修,便真的成为宫中隐形人般的存在。

他是皇上,万万人之上。生杀予夺挥手间,谁不以他马首是瞻,谁不因他诚恐诚惶。

只因薛铭修长得实在是太像封荷茗。不仅越来越像,更是日渐超越。

人们都以为这本该是薛铭修获得疼爱的优势,可是人心如此难测,谁能读得懂呢,或许在薛景墨看来,薛铭修这一张日渐趋於封荷茗,却又加速胜过封荷茗的容颜,分明是在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提醒他,就是薛铭修,就是这个孽种,害死了我的爱妻!

这是血脉相系的爱情与亲情,竟然也不能相容并济。情之一字,究竟还能把人逼到什麽样的狂境里去呢。

薛铭修想到这些可谓凄凉的曾经──其实也是现在──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麽特别的表情。因为将来不会是这样。

渐暗的烛光跃上他的脸,他唇角一弯,似乎是笑了笑。

颜惜保持著双臂撑床的姿势,坚持到现在已经很累了。他慢慢向後躺倒身子,懒懒半靠在床背上。媚气像烟一般幽幽漫了出来,然後又像是蛇,嘶嘶嘶游遍了整个房间。

他伸手撑住下巴,摇著头,语气中颇带惊悚:“怎麽办,我以前对清慕……好像不是很好呢。哎,早知道就多多巴结了。”

他虽然话是这麽说,但其实哪里都看不出悔意。眉眼巧笑嫣然,眸光里映出的,分明就只有一个薛铭修而已。

薛铭修的目光毫不客气,将颜惜从上往下,又再从下往上地细细打量了两遍,而後忽然伸出手,向後一探,握住了颜惜的脚踝。滑如凝脂,温软似玉。

他感到颜惜的身子有一瞬间的轻颤。

薛铭修低笑一声,拿扇子轻挠颜惜的脚底。

“嗯,没关系,”他满意地听见颜惜逐渐变沈的喘息声,眼梢一挑,慢悠悠道,“你现在讨好我就可以了。”

当薛铭修欺身而上,掰开颜惜的双腿环在自己腰上的时候,颜惜的神情忽然又变成了刚才,仿佛做梦一般的痴然迷恋。

有个声音,轻的不像是他的。

“讨好你,我已经这样做了很多年……”

并且他可以预料自己未来的更多年,也不可能会有什麽改变。

有些毒,一旦沾染终生苦。人若如此,称为劫数。

很多情感在这一刻同时向他涌来。他感到自己需要依靠。

燥热与渴望,分不清是哪一种感觉更先瓦解了他。颜惜只知道全身在一霎时仿佛有电流过,那种颤栗就好像是许多年前,他躺在雾气翻腾的绝烟崖上,犹豫良久,终於伪装出一副轻慢无谓的模样,仰起头,亲吻了那一个瓷玉般俊美无暇的少年。

没有人知道,那时他突然背後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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