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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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艳艳的掌印铺了半页纸,唯有小指处空空荡荡,补不全的缺憾。

喉间涌起一阵阵血腥,我觉得世界都在翻转。

“我们清不了……”我说,也可能只是想,我已经分辨不出。

清不了,我宁可欠你一辈子,也不要跟你两清。

耳朵里塞满风声,呼啸着盘旋着,让我听不见别的。我只是那么看着暮雨,一瞬不瞬的看着,从他最后揉了一把我的头发,对着我晚起嘴角,到他转身,一步一步走向门口,再到他开门,关门,背影变成乌黑的门板,每一帧我都看得很仔细,记得很清楚,我想叫他却发不出声音,我想拉住他,却石头般一动不能动。

也许,这只是无数悲欢离合中的一个,只是爱情对现实的又一次低头,只是两个人分手。现实逼得我无路可走,我逼得他无路可走,没什么大不了,我们都还能好好活着,至

多我不再有资格说爱他,至多我从此荒了一颗心。

那个掌印在眼前晕染开,铺了一天一地的腥红,转眼却又沉入比墨更浓的黑暗……

滴着血般缺失小指的右手,没有实现的承诺,白头到老的誓言,别墅豪车的憧憬,缠绵悱恻的恩爱,所有没有完成的想法,没有成真的期待,所有我欠他的,给不了的,如此遗憾,却又莫名的安心。

我最后的一点意识是:我和他仍有不尽的牵扯,这样,很好。

再次睁开眼,居然躺在医院里,小李劈头一句,“安然,你有心脏病你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卡了两天……写到想死……

☆、一零九

“安然,你有心脏病你知道吗?”

小李的一句话把我问蒙了,我反应了半天,最后点点头,“现在知道了。”

这没什么想不明白的,我有个先天心脏病的妈。想不明白的是,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发觉自己还有这么个病,以前从来没发作过,我知道自己情绪过于激动的时候会出虚汗会喘不上气,只是一直都没往心脏病这个方面想过。

医生告诉我,根据这次的检查还有我以前从没发作过的情况,这种遗传的病情不是很严重,嘱咐我让我注意修养,不要有剧烈的情绪波动,保持好心情。

这些话我早就烂熟于心了,以前每次陪我娘亲去医院都会听到同样的话,只是没想到这次被叮嘱的人居然成了自己。

我发现自己特别平静地就接受了这件事,当然,也想不出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了,更何况,医生还说不是很严重。第二天出院,叔叔非要把我接他家去住,我誓死不从,他没办法,只好开车送我回了新租的房子。

半路上有人给他打电话,看样子又是急茬儿,叔叔将我送到楼下便直接开车走了。

我在绿化带旁的那个长椅上坐了好久。放眼望去,还能看到某些春节过后残留下来的喜气,门口的对联,玻璃窗上的窗花,甚至几辆停在路边的私家车车尾还贴着‘一路保平安’……春节过了,那时娘亲还在北京的医院里,那时我整天焦头烂额,三十晚上首都的烟火彻夜陪伴着我,那时候,他就站在身边。

我有些恍惚,这个世界看上去那么真实,不久前的那场分别,应该是个梦吧?

后来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楼上,打开门冲进卧室。那一刹那,我的心迅速沉没,无限沉没……

所有属于暮雨的东西都不见了,屋子干净的像是只有我一个人存在过。

我打开所有柜子,抽屉,翻找的结果是连一只袜子一张纸片都没有,我又跑去杨晓飞的屋子,只找到几本杂志还有半袋子瓜子。

昨天,还在一起吃饭啊?

我拿出手机拨打暮雨的号码,关机,再打杨晓飞的号码,也关机。一瞬间,我惊恐万状,昨天的噩梦没有醒,我仍在噩梦里,走投无路。

仰面躺在床上,我闭上眼睛,床单上有淡淡的气息飘进鼻子里,我努力地分辨,只想寻见那丝清冽到微苦的味道。

很多天之后,我终于可以不用在回家之前吃一颗药丸来定神。更多天之后,当我用邮箱、qq、电话、短信各种我能想到的方式都找不到暮雨之后,我最终承认,我把他弄丢了。他已然为我失去那么多,最后,还是被我弄丢了。

这个认识几乎摧毁了我所有的支撑,我觉得自己像个气球般随时会飘走,唯一牵着我的就是病床上的娘亲。

回单位上班儿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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