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皮诺德根本不是去上课,已有半年导师找不见他。”他说他的舍友。

“他明明拿书本出去。”

“那是他的幌子。”

“跟我这个陌生人也要?”

“是,他但求戏份做足。”

“他一个人到哪里去?”

“去同一位女士约会。”

这把年纪,实在正常,有何大惊小怪。

“是有夫之妇。”小少年轻微不屑。

“你如何得知?”

“他以为瞒天过海了呢,其实一早就是人人茶余之后的谈资。”

许伟棠点头,但他并不关心,温柔道,“这是他人之事,由人去讲,但你且记住,莫在背后道人是非。”小少年心悦诚服地点头。

许伟棠倒好奇,面前的小少年可有七情六欲。

于是问他,“有无女孩子追求你?”

小少年努努嘴,“女孩子都像苏打饼干,干巴巴的十分无趣。平日只会关心胭脂的颜色同舞会的裙子。又蠢又笨。”

许伟棠心下翻覆,却面不改色,“你对女性有诸多偏见。“

“总之我就是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有用的人!”小少年立即答,怕他不懂,又说,“就是像许大哥这样。”

许伟棠而今已年过而立,什么样的场面是他未见识过的,什么样的溢美是他未曾听过的,却都抵不过一个孩子口中随便的一句话来得受用。他直觉双脚轻飘,仿若踩在云端。

“以后也会这样来找我吗?”小少年忽然问。

来美国不过是心血来潮的一个假日,他很快要归国。去到商场中搏杀。但他还是答,“一有空闲一定。”

小少年孩子气地伸出小指,他也伸出小指过去,同他勾在一起。

一路送他送他到宿舍楼下。

许伟棠将那只珐琅瓷花瓶拿出来,“可还认得?”

小少年转转眼,“摆在酒馆吧台上的?”

“喜欢吗!”

“十分有意义。”

“好,那就送给你。”

“怎么得来的?“

“问老板讨来的。”

“从前见老板时常擦拭,想必是心爱之物,许大哥这样厉害令他割爱。”

许伟棠但笑不语,他心里想的是,有朝一日,他要亲自在这瓶中,插一支盛开的玫瑰。

说到这里,路俊辉停下来,面未吃完,已经冷掉。九叔叫伙计送来一壶茶,是今春的龙井。路俊辉为尹芝真了一杯,清香诱人。她却只挂心这则往事,急急问,”后来如何?“

路俊辉饶有兴味的啜一口茶,慢慢到,”后来?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们在一起,长相厮守了。

“听说沈父不肯答应?”

“呵,奇也奇了,上苍有意成全,十年前沈父在决议带喻然离开本市的前一晚,患急病忽然离世。”

咦,竟是这样戏剧化的结局。

两人一路聊到天色渐渐暗去才离开,临行前九叔来送,将一只食盒交到路医生手中。“带给喻然。”他说。

回去的路上,尹芝问路君,“喻然失忆?”

路医生认真看山路,许久才道,“记得一些事。“

“你方才讲的那些?“

“大半忘记。”

“什记牛腩呢。”

“自从住在山里,再未提起过。”

“他已不知九叔是谁了啊。”尹芝默念,心下竟有些凄然。

车开到山顶,堂姐正等在门口,见尹芝下车,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

“心情可有好些?”路医生把车子停进地库,堂姐小声问她。

“好多了,喻然还好?”总该去看看,这是她分内。

“先生回来的早,这会儿正在楼上陪他。”

许先生早归的时候并不多。

“来吃俄式冰淇淋。”

这是沈喻然喜欢的,许伟棠常用冰袋带到山上,全家上下人人有份。

直到晚餐时候两人才下楼,沈喻然两颊绯红,连耳稍也不似平日那么苍白。尹芝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天来,她偶尔在垃圾桶里发现用过的避孕套和人体润滑剂的盒子。他们是一对恋人,毫无疑问。

而尹芝等待的家主的裁决,竟迟迟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对白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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