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沈喻然小声问,“伟棠人呢?”

“他有急事去了公司,就来了。”

他撑了撑身要水喝,尹芝盛温热的汤给他。

傍晚的橙色霞光忽然挤破百叶窗,一下子涌了进来。尹芝觉得心头莫名翻涌一团密云,她用力地呼了口气。

许先生回来时,沈喻然晚饭刚吃了几口,他洗了手接过来坐在一头慢慢喂他吃。

沈喻然忽然开口,“梦到爸爸了。”声音小小,十分疲惫。

“没事。”许先生抚摸他的头发,“都过去了。”

“伟棠……”

“嗯?”

“爸爸是怎么死的,我怎么都记不起来。”

许先生将粥碗放在床头柜上。“爸爸年纪大了,忽然生了病。”

沈喻然垂下头,哭起来,肩膀缩在被子里微微颤抖。

许先生将他按在怀里轻声安抚,“别怕,有我。”

隔天沈喻然不再发烧,只是人还虚弱。

许先生的希望他暂时住在医院里,过些日子顺路检查他的旧病。小女佣韶韶也来看人,帮他拿来一部电脑同几本书,还有一束早上自山里摘来的波斯菊。

大半时间家主都陪在沈喻然身旁,偶尔公司有事无法推脱,亦几个小时便返回,十足廿四孝情人。

那日只管家在,沈喻然忽然问,“伟棠近来忙些什么?”

管家恭恭敬敬,“老奴不知,必是公司里的事。”

“他瘦了呢。”他捧着尹芝递给他的苹果,慢慢啃,像一只小动物。

大病初愈,沈喻然精神不好,说不了几句话就困倦,没一会就又歪在身上睡着,半只没吃完的苹果还握在手中,那副样子饶是天真有趣。尹芝拉一只椅子坐在他旁边打瞌睡,管家拍她肩膀“趁他睡,你也赶紧休息,不然到时他需要人,你又无体力。”

尹芝听话到外面的会客厅里养神。这间病房是间套房,两个卧室分别供病人和陪护使用,外面的一间则专门供前来探病的人小坐。听说这是沈喻然的专属病房,除去他,从没人住过。柜子里整整齐齐挂着居家服,都是事先专程放好以备他使用的。沈喻然每年都会不定期地来这里住,有时是当真病倒,有时则只是简单的身体检查。

路俊辉之所以年纪轻轻便掌管这样一间豪华私人医院,皆因许伟棠的对这位老友的欣赏与支持,甘愿做这间医院唯一的股东。所以对于沈喻然,路俊辉自然倾尽全力。甚至肯心无旁骛做他的私人医生,听候差遣,随叫随到。

尹芝两只眼皮发粘,关了冷气,想在沙发上小睡一会,迷蒙之时忽然感觉有人大步走进来,她张开眼,立刻知道这是谁。

她站起来,躬身道,“二少。”

许伟伦双手插在裤袋里,嘴巴里叼一支烟,垂着眼,神色陶醉。

尹芝拦住他,“烦请您不要在这里吸烟。”

许伟伦笑,“我不常来医院,不懂规矩,莫见怪。”

他以玩世不恭的态度说谦卑的话,听来十分讨厌。这男人五官端正,却痞气很重,横看竖看不讨喜。

他将半支烟掐灭,信手一丢,丢在茶几上,抖落许多烟丝。

“二少此行有何贵干?”

“难得喻然不住那深山老林,我来探望他。”

尹芝谢客,“对不起,沈少不方便见客。”

不是她仗势摆威风,是许伟棠曾有交代,沈喻然不会客,任何人不例外。不过这几日除了家里人,倒再无人登门。

许伟伦呵地一声,“你无资格左右我。”说罢仍旧不管不顾闯进去。

尹芝气极,对女性亦毫无顾忌,出言无逊,此人人品可见一斑。

“阿芝。”沈喻然叫他,“请二少进来。”

许伟伦扬扬下巴,面有喜色。尹芝见不得他小人得志的嘴脸,并不避让地同他一道进去。

他已经开口,“小然,又见面了。”

“腿生在二少身上,这事我想可以避免,”刚一见面,即刻剑拔弩张。

许伟伦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身来,“可是挂念你得紧。”

他转头看看尹芝,“而且有些话想来专程对你说。”

“我身体不好,烦请二少长话短说。”

“有外人在,总不好吧。”

沈喻然一听即笑,“我同二少有什么事,是外人听不得的?”

许伟伦有点尴尬,犹豫半晌道,“好,今天来有一桩喜事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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