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邻居家的结构比商涌泉的出租屋要大一点,站在门口看不到房内全景,商涌泉张望了一下,没见到人影,于是趁敲打声停下的空当敲了敲门:「不好意思,有人吗?」

然后一颗头从门后面冒了出来:「什么事?」

商涌泉看清那个人的相貌一下子愣在门口,无法动弹。

虽然比印象中的脸要黝黑了一些,个子也比以前要高,身板也更结实了,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许多,但是还是让商涌泉轻易地认了出来。

是司竞。

商涌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低下头,看到自己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就披了件旧外套,睡裤的一只裤脚还皱不拉几的,头发估计乱成了鸟窝,而且几天没好好休息,脸色肯定不太好,眼袋和黑眼圈一定也很重,一看就非常灰头土脸。

他来不及想在心底对自己说了多少次要把眼前这个人给忘了,来不及细看眼前的人和几年前究竟是改变了多少,只是下意识地希望,司竞不要认出他。

于是他抬头,扯着嗓子说:「你们烦不烦啊,我睡觉呢,就听你们在那儿乒乒乓乓捣鼓个没完。」

司竞一愣:「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边马上就弄好了,再两分钟,下次给你赔礼道歉。」

商涌泉不想在司竞面前晃悠更久,就没有接着演下去,只是丢下一句话落荒而逃:「那你们快点啊。」

但是回到自己房间,用被子蒙住头的商涌泉却睡不着了。

隔壁的乒乒乓乓果然如司竞所说,几分钟后就没了声响,商涌泉因心情激动而起的急喘也随之慢慢平缓了下来。

即使忘记了那个人一千遍,他还是会再跳出来第一千零一次,并且在他出现的时候会像是不经意间溅进眼睛里的泡沫,只有微微的刺痛,却让人忍不住想流出眼泪。

这些年来,他从来不曾为了司竞哭泣过,每次想到他的时候心中虽然有些钝痛,刚开始他不懂缘由,可是等他懂了的时候,发现那种心痛已经没有那么让人难过了。他以为他已经开始适应这种感觉了,虽然对未来抱着微弱的期盼,但更多的是死心。

可是司竞本人的出现,却把他本来就不太牢固的防护罩打个粉碎,终于让他看清,所谓的适应不过都是自欺欺人。

他马上想到了无筝。如果此时无筝在场,他会给自己出什么主意呢?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会换来一顿臭骂,说他都是自找的。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头绪来,远远地传来学校的钟声。听着那异常熟悉和美好的钟声,几天来的疲劳也全都涌了上来,商涌泉马上就睡着了。

之后一个礼拜,商涌泉没有再碰到住在隔壁的司竞。

本身他通勤的时间就比较长,早上都是很早就出门了,晚上回家的时间也不太规律,再加上他有点刻意地避开可能会和邻居打照面,所以都没有见到面。

商涌泉不知道见到面该和司竞说什么,也不知道之前那次莫名其妙的表现要是让司竞觉得他这个人很讨厌的话该怎么办。未来的一切都太过不可预计,让他无法向前迈出步伐。不能说他是小心翼翼,但是确实也是如履薄冰的,如果摸不到水下的石头,他宁可一直不要过河。

不过厂里大大小小的事故很多,让他无暇想太多关于司竞的事。

之前那个撞人事件,逃逸的司机被人找到,并已经被移交给警方了,家属也算得到了应得的赔偿,总算没有再闹下去。徐哥又都开始跑其他的案子了,而容叔觉得商涌泉经验还不足,于是叫刘哥带他。

刘哥人很亲切,什么事都会手把手地教导,而且经常夸商涌泉聪明能干,商涌泉也觉得挺开心的。

某天快到下班时间的时候,刘哥有点忧郁说:「我过两天不在,要回老家。」

「啊?」商涌泉有点纳闷。刘哥虽然不是本地人,不过已经在本地娶了妻子,也有了个女儿,怎么突然要回老家?

「家里出了点事。」刘哥强笑了一下,「不过没什么大事。厂里如果出了什么事,能处理的你就先自己处理掉,实在是比较难办的千万要等我回来再处理啊。」

商涌泉想怪不得刘哥这两天看起来情绪有点不对劲,就想让刘哥放下心来,于是点点头,正要答应,有个人突然跑到办公室:「出事了出事了,工事部赶紧去个人。」

刘哥和商涌泉同时回头看了眼坐在最里面的容叔,容叔以眼神示意以后,两个人都拿上随身的东西出去了。

等他们出门的时候,厂车已经等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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