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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飞知道他来了,站起来让了让,请他坐,说:「不是什么大病,犯不着到处打电话地宣扬,我只是刚好趁着这个借口,想歇几天。」

林奇骏点头:「是的,你也该歇歇了,过几天我带你到城外玩玩,如何?」

一边说,一边打量。

白云飞穿着家常衣服,天井传来的风微微一拂,显出一丝腰身,若隐若现的,比台上舒雅多了。

虽说病了,脸上神情却非常愉悦快乐。

林奇骏问:「你今天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手上拿的是什么好东西?」

白云飞说:「朋友送的一件礼物。」

林奇骏问:「可以给我看看吗?」

白云飞想了想,把东西递给他

林奇骏接过来一看,不过是个模样奇怪的摆设,似石非石,似铁非铁,拿在手里前后翻着看了一会,说:「这是个笔架吧?」

白云飞提醒一句:「小心点,不要跌下来打坏了。」用手虚虚在下面防着。

林奇骏心里有些不乐,说:「看来你这位朋友一定很要紧的了。我送你多少东西,也不见你这样小心。这样的古董笔架,最近很值钱吗?」

白云飞说:「你不知道底细。一来,这位朋友对我确实盛意拳拳,见我在她家看了这东西,当时就说要送我,我因为不好意思就拒绝了,谁知道她竟然把它包好了,又特意叫听差送到我家里来,让我很是感激。二来,这东西对我而言,异常珍贵。它是我从前家里的旧物,没想到几经周折,又让我见到了。你说,是不是该小心翼翼?」

林奇骏恍然大悟,说:「果然,是很应该小心。不知道这位好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对你这样好,我也承他一份情。」

白云飞说:「和你也是熟人了,就是宣副官的姐姐,年太太。」

林奇骏向来感到年太太对自己不如何喜欢的,从前打电话去年宅找怀风,不知受了她多少冷待,知悉了谜底,声音便没有刚才那样热情了,只说:「原来是她。」

这一说,顿时又想起宣怀风来。

肠子像别人不经意掐了一把,酸酸楚楚的痛了痛。

白云飞犹在夸赞:「正是她,这一位年太太,真是一名大家闺秀,斯文大方,尤其的心肠好,更可贵是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不存偏见。」

林奇骏听了这番溢美之词,原本探病的殷切关怀之心,立即去了大半。

默然半晌,冷冷道:「这样说来,你是和她非常熟悉了?」

白云飞一愕,不晓得他哪里不高兴了。

两人这两天都没联系,好不容易见一面,没想到因为宣代云闹出了一点不开心,场面也冷淡下来。

林奇骏没心情长坐,心不在焉聊了几句,就托辞有约要先走,临行前问白云飞:「我今晚在华夏宾馆开个房间,你来不来?」

白云飞又是一怔,其实和林奇骏去宾馆,也不是没有做过的事,但此刻听来,却份外刺心,不由倔强地抿了抿唇,问:「你不是来探病的吗?」

林奇骏被问得一呛,脸庞尴尬得有些发白,干巴巴道:「那你好好养病吧。」

转身就走了。

第十七章

宣怀风做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和白雪岚打个招呼,从海关总署出来。

今日因为白雪岚要用宋壬,另指派了几个护兵给宣怀风,对宣怀风来说没有区别,中午吃饭时候,一行人就坐了两辆汽车到新南路的江南馆子去。

这江南馆子是新开张的,窗帘桌椅一律都是新布置,十分干净清爽。

宣怀风的汽车刚停,就有一个穿军装的士官似的男人跑过来,敬了一个礼问:「请问是宣怀风公子吗?」

这公子两个字用得奇,宣怀风听了,不禁觉得有趣,点头说,‘我就是宣怀风,可不是什么公子。」

那士官是惯于打仗的粗人,也很不懂这些斯文的词,呵地一笑,说:「我们军长要我这样叫,我就这样叫了。既然就是您,请您随我来。」

宣怀风约的是宣怀抿,听他口口声声称军长,也感到诧异,寻思道,难道三弟的上司也过来了?

一边跟着那带路的士官往里面走,几个护兵就在后面跟着。

经过馆子一楼,居然是空荡荡的,宣怀风大为奇怪,说:「这家江南馆子看起来挺不错的,怎么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士官转头看了看他,回答说:「我们军长今天把这里全包下来了。」

宣怀风问:「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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