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页)

“我的族人前些日回来,说是沙布族的呼鲁托交给他们的。”拔达道,“外面本还有个信封,这信本是先交给我,再让我转交给你的。”

明息垂下目光瞥了一眼,封皮上用汉字写了三个字:红黄蓝。

不似普遍蛮人拙劣的书法,这三个字写的横平竖直法度森严,若以字推人,当是个极沉稳严谨之人所写。

拔达似是知他心思,道:“呼鲁托听说对你们汉人的文化颇有研究。”

明息点了点头,拆开来看,那信很短,他几眼便看完,拔达想从他脸上窥知那信中写了些什么,却见他一路看下来神色如常,连眼睛也没多眨一下,不觉微感失望,心中却也不觉有些惊异,这红黄蓝的首领看着年轻,城府却似颇深。再想到他适才杀敌不眨眼的凶悍,不觉更是惴惴,不知那呼鲁托信中写了些什么,莫要连累自己与族人才好。

明息将那信叠起来又塞回信封里,对他笑道:“真是麻烦你特意跑一趟。马六,替我送拔达先生出去吧。”

拔达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待,起身施了一礼,跟着那过来的汉子出去了。明息看他背影消失,这才转过头来问东振林:“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东振林没有立刻回答,慢慢地思忖了一下,然后说:“你到北疆来之后,有没有再见过或是联络过钟兄弟?”

明息摇头。

“你来北疆之后,我送他回家……”

明息笑了一声:“你那么好心?”

东振林不理他,继续道:“他和我走到惠州之后便坚持不要我再送,我虽有心查探他的故乡,但西南山险林深,我跟了他两天不但失了他的行踪,还险些陷在丛林里。我知道不好不敢再乱来,只好放弃。”

“然后呢?”

“我和他分手的时候曾告诉他开了年我想去崆峒看看小理,他说他也去,于是我俩约好元月十五元宵节那天在甘州碰面一起上崆峒。”

东振林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然后声音变的略有些低沉,他道

:“然而我从元宵节一直等到二月初,他都没有出现。”

明息没有说话。

过得好一会儿,他才道:“坚锐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东振林同意。

“所以你觉得,他是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东振林望向书铺的大门,午后的阳光依旧明媚,大街上过往的人却并不多。他凝视着树桠投射在地上的阴影,静静地道,“我只知道,他若有事,唯一能找的人便只有你。”

明息苦笑。

东振林平静地问他:“你怎么说?”

明息甩了甩手上的信封,道:“处理完这事儿,我和你去一趟西南吧。”

东振林听他口气略有些苦涩,问道:“信里说什么?”

“有人约我今晚见面。”

“在哪里?”

明息将那封信放进怀里,扯了扯嘴角,牵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就在这里。”

已是二月早春,但北疆却丝毫没有春日的气息,阳光带来的些许温暖在短暂的白昼之后为黑夜无情地吞噬,屋檐上挂下的冰柱与远山的积雪在半轮冷月映照下让人看着都心中发寒。

书铺已经打烊了,老板和仅有的几个伙计都被打发去了附近的客栈,楼下一灯如豆,明息坐在柜台后面,津津有味地翻看他从书架上找来的新版小黄书。灯光照着他清秀的面庞,棱角分明的唇边噙着一如既往吊儿郎当的浅笑。

然而东振林已不会再拿过去的老眼光看待面前这个少年。

环境真是极能改变人的东西,还有时间,东振林想。进入书铺的时候他的目光自那埋头看书的少年身上扫过,竟然一点也没认出那是明息,后来黄秤奔进来他认出那是明息的手下,是以当变故发生黄秤遇险之即他出手相助切断了那两双毒手,却不想黄秤一时无法动弹竟险为毒血所伤,幸得明息及时出脚将他踢飞,亦是在那一刻他才发现那个少年的真实身份!

不过短短半年,变化却很明显。不止是身高长了一些,五官轮廓似也硬朗了许多,原本轻浮的气质一经收敛竟隐有几分精悍,结合连日来听到的各种传闻,东振林隐隐觉得,这个半年前还轻佻浮躁的毛头小子似乎当真正在发生变化。

以自己的立场来看,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但另一方面,身为宗明府的少府主在这种地方培植自己的势力,东振林觉得这里面颇有些令人玩味的东西。

他想起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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