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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同康笑道:“这甘州虽不如江南中原富庶,但民风淳朴物产丰盛,却也算是一时宝地。当初我教教宗在此地创教,万民归顺诸派朝拜,当真是风光无限。”

钟坚锐不接他话,却四面望去,只见远远一处山势苍峻,云雾缭绕如丹如霞,比及寻常山色殊为不同,不觉问道:“那是什么山?”

苏同康“嘿”了一声道:“那里吗?那便是崆峒山了。”他看了一眼那山又微微冷笑道,“崆峒派的孟老儿食古不化自以为是,若不是看在……嘿!待忙过这边再去收拾他不迟!”

钟坚锐听他说到“崆峒”心头一跳,心道好生熟悉,但他自知反正想不起来便也不多想,只顾催马前行,苏同康后面的再去收拾等话便也未曾听的清楚。

他临走之前和东振林又见了次面,二人商量了一下此行,虽不知苏同康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一时也无他法可想,东振林答应会随后跟来,是以他这一路虽心中不安但想着东振林在后却也有些安慰,他怕东振林跟丢不肯走的太快,而苏同康似也是有什么事躇踌不决竟也没有催他,二人这一路走走停停,直到五月中才到达昔日的夜神教总坛。

当年夜神教被灭之后,总坛本已被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这回夜神教复出之后,孟希翰与白妙专心中原地段,这边却是苏同康的人提早过来收拾了。屋舍新起不及,便在周围找了大户的院子买下重新修缮,虽不及往日豪华在这甘州地界却也算是富丽了。

他二人到的时候孟稀翰与白妙却都已到了,钟坚锐想到一路未曾与他二人照面不知他二人是哪条路过来的不觉暗暗称奇,苏同康却不以为意,安顿他住下之后便自去与二人商量仪式之事。钟坚锐洗了澡用过饭后先溜到大厅看了一眼,见他三人讨论的正酣便也不去惊动,自行往隔壁院子闲晃了过去。

这院子本是甘州闻名的富商所建,重阁叠院门户众多,钟坚锐晃了一阵只觉头晕,心道这可别又找不到路才好,却不妨一头撞上一人。

那人生的比他要矮,幸好他及时刹住,二人仅是衣衫一碰便即分开,那人退了一步对他躬身道:“教主。”

钟坚锐定睛一看,站在面前的却是个英武逼人的青年,剑眉朗目,正是白妙身边的亲信隋嘉。

他与隋嘉有过一面之缘却并

不熟络,眼见他挡住去路,不觉有些奇怪,问道:“怎么?前头不能去吗?”

隋嘉恭声道:“教主,前面是我家主上暂住的屋子。他此刻不在,教主若是找他,还请稍后再来。”

钟坚锐道:“我不找他,我就随便逛逛。”他看隋嘉一脸为难的样子便笑笑,道,“没关系,我去别处走走便是。”

隋嘉听他如此说显是松了口气,钟坚锐回头走出院门转过弯却突然心中一动,心道白妙人又不在,为何却派人守着门口?莫非他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想到见不得人的东西立刻便想到了那日在白妙房中见到的那人,想起白妙与他喂药的情景不觉脸上作烧,他虽不知那人是谁却瞧的出白妙对他极为重视,甚至可说爱意深重,看那人当日的样子似是受了什么奇怪的伤难以医治只能以沁心莲延气续命,如今白妙人在此地,难道他竟将那人也带了来不成?

他越想越觉自己猜的没错,他对那人颇有些好奇,几乎想立刻便回身去探个究竟,但想到隋嘉守的既严便不觉踌躇,突然肩头被人轻轻一拍,他回头一看不觉又惊又喜,低声叫道:“你来啦?”

来人正是东振林。只见他身上穿着下人的衣服,显是换装混进来的,钟坚锐知他骄傲从不屑做这乔装改扮的事,如今这般显是此处防范的极严,心中不觉有些感动,急忙拉了他转到僻静处小声道:“你怎么进来了?被人看到怎么办?”

东振林见他着急却似心情大好,扬眉笑道:“刚才见你魂不守舍的模样,在想什么?”

钟坚锐咳了一声道:“没什么。对了。”他道,“我路上探了探小苏的口风,那个仪式应该很快就要举行,我不愿做那个什么教主,你可有什么法子?”

东振林哼了一声道:“你不愿做,我也不愿你做,你放心,那什么狗屁仪式,到时候咱们让它仪不了式不成,鸡飞蛋打一场空。”

钟坚锐听他说的不正经不禁一笑,旋又皱起眉头,道:“那天白妙孟希翰小苏都在,你一个人怎是他们对手?”

东振林嘿嘿一笑,道:“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帮手。”说着突然一把将他扯到怀里,轻声道,“我看看,这几天不见,怎么好像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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