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2页)

何蔡清摆摆手,笑而不答。陈宝明知道,这人是有了其他心思。

“哥,”陈宝明凑过去,轻问何蔡清,“明晚上有时间没?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他想让何蔡清见见饶永健,告诉他,有些游戏轻易玩不得。

“明晚上我要值班呀。”何蔡清说得毫不在意,“介绍什么朋友?你男朋友也来了?”

“不是,普通朋友,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一起见个面吃个饭,聊聊呗。”

何蔡清笑笑,眼里满是轻佻,“那就再定吧。如果是你男朋友,我可以调班。”

陈宝明一怔,紧接着想起饶永健手机里的那条短信——调班。立刻,他整个人就跟嗑了药似得飘忽起来。脑子里,一些破碎的片段逐一跳出来,只要一个连结点。

“你——之前在北京,去的那个同志浴室叫什么名字?”

“我忘了,怎么?”何蔡清严肃起来,“那就是个小浴室,条件不好,乱得很。你不能去那种地方,知道吗?”

“嗯,知道。”陈宝明的心突突跳个不停。他隐约有个可怕的怀疑,“你晚上在单位值班是在那睡一晚上?”

“可不是。”

“几点到几点?”

“吃过晚饭就过去呗,大过年的,没人盯着管这个。”

陈宝明“噢”了一声,心里的计划渐渐成型。

他的点子很蠢,蠢到后来姜勇知道这事破口大骂差点动手揍他。但他当时是真急,本身也不是多么机灵的人,就凭着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从晚上7点多开始,等在饶永健住的旅店外头,一直等到将近10点。两个半小时里,他抽了近一盒半的烟,腿站麻了,身子也冻僵了。看到饶永健房间里的灯光一灭,陈宝明舒了口气,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可算是放下了。但紧接着,楼道口亮起一抹幽幽的光,让他又立刻紧张起来。

小城市,尤其是在大年夜里,路上几乎没人。白天看起来象模象样的路灯,此时也只亮了三分之二。饶永健大模大样地走在灯光下,丝毫没有注意到后方延绵无尽的黑暗中,有一个人在跟着他。

陈宝明眼睁睁地看着饶永健走进县局院子。门口保安醒了,他不敢跟进,只能藏在阴影里,辨认办公楼上零散亮着的几个窗户中,哪一个是蔡清哥的。然而,很快,眼前的一幕就证实了他所有的怀疑:昏暗的门厅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走出来,迅速靠近饶永健,两人贴了一下又闪开,一前一后隐入门内。

烂尾结局

陈宝明觉得冷极了,冷得他不时打个哆嗦。他脑子里还空空的,一股悲哀就止不住地涌上来。

怨我,他妈的都怨我。陈宝明无声地嘶吼着,被巨大的悔恨压得弯下腰,腿脚软软地塌下去,歪倒在地。饶永健害别人,他只是厌恶。那些人,他不认识,与他来说不过是个符号般的存在。哪怕对刘源的遭遇,他也只多了几分惊惧。但这次,对象是何蔡清,让他从小依偎着长大的哥哥,甚至抵得上半个父亲的存在。他恨饶永健,但他更恨自己。他自己才是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他抖抖索索地掏出手机。那个人,是他现在唯一的依靠,“姜勇。”

“嗯?”姜勇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天堂,温暖却又遥远地让人心碎。

“我是个SB。”陈宝明小声呜咽着,断断续续地诉说了四十多分钟。姜勇从一开始的慌乱中迅速镇定下来,不紧不慢地走到卧室里,给手机充上电,躺在床上悠哉悠哉地听着陈宝明的哭诉。

“你现在在哪里?”

“外面。”

“赶紧把眼泪擦擦,回家洗洗睡觉。这事我来想。”

“你要怎么想。”

姜勇摸摸下巴,心道这事确实难想,因为最合适拿来当枪使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若是陈宝明早几天找到饶永健,若是自己憋得住气晚几天对付刘源,现在办起来都会很顺手,可惜。

“你别管了,赶紧回家,别让你妈着急,听见没?”

“嗯。”陈宝明挂掉电话,缩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他晃晃僵硬的四肢,决定独自解决这件事情。既然由他开始,就要由他结束。

饶永健谈了一场短暂的恋爱,心满意足。

“老天对我不薄。”他对陈宝明说,眼睛亮晶晶的,给灰败的脸上增了几分活气。

陈宝明笑笑,掏出四张车票,“直达的票卖完了,咱们只能从其它地方中转。不过不远,两趟路加起来,就比直达的多三个小时,咱们还是能赶上晚上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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