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遮住了,只露出一张肤色雪白胖嘟嘟的老脸。

青沫下意识地扯了扯衣领,慢腾腾若无其事走回到原来的石凳边,看著河心悠悠地荡过一条划桨木船,上面堆满了新摘的瓜果蔬菜,对岸早点铺的小夥计,手脚灵活地招呼一拥而上的客人,高高的蒸笼正冒著腾腾热气。

这个经商多年的外乡人终於回过神来,颤抖著一把雪白漂亮的胡子,眼神闪烁不盯,操著还不甚流利的汉语,関切地询问沉默的青沫,“公子,你的脸色很差,怎麼了?发生什麼了吗?”后半句在喉咙滚了几滚,终究没能问出口。

尽管希伦对眼前这个习惯不动声色的年轻人充满了好奇,但是他明白,即使问了,也只是如扔出了一颗石子到一口深不见底的水潭里,注定不会有回应。果然,青沫像往常一样,嘴角习惯性勾了勾,不置可否。和这个年轻的船队首领相交了几年,除了合作的事宜,从来不和希伦谈论自己的私事,偶尔不小心提及也是不留痕迹的避开。

希伦从年轻的时候起,就在极具冒险精神的父亲资助和鼓励下,开始经营海上贸易,常年往来大陆沿海各国。十几年过去了,希伦到过数不清的地方,交往过各式各样的人,见识过的东西也是无奇不有。

近些年来,西方大陆最强盛的秦西帝国正处在内忧外患之中,从北方常年冰雪覆盖荒蛮之地跑来的野人部落,闯进了生活富庶的帝国人视野中。那帮比帝国人更高大更强壮的蛮人,扛著原始而笨重的武器盘踞在帝国边界,对著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富的秦西虎视眈眈。帝国内也弥漫著丝丝风雨欲来的气息,一股不明来源的势力在暗中蠢蠢欲动,以致帝国境内到处人心惶惶。

曾经独居在秦西的希伦父亲前几年离开人世,自此喜欢自由和旅行的希伦再也没回过故国,直到青沫出现,介绍给了他了好几单转运货物去秦西的生意。希伦在易水有家酒楼,每次完成一笔生意后,常常会回到那里小憩一些日子。

遇到青沫的那年秋天,他在港口下了船,坐上了来接应的马车,颠簸著沿运河驶去。车窗外金色灿烂的余晖笼罩整个易水城,街上往来的行人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凉飕飕的秋风卷起地上黄色败落的柳叶。有点冷,他拉了拉厚厚的斗蓬,眯著眼睛细细观望重重飞檐后南山上成片壮观的红色枫树林。一声声洪亮缠绵的晚钟在萧瑟的秋日傍晚中荡开了去。

车子晃悠悠地在泠月楼下停住,两匹马噗嗤噗嗤哼著气。第一个走出来迎接的老管家,边接过希伦身后的木箱,边告诉他有个陌生的年轻人想要拜见他。希伦点头,摘下连帽披风,交给小夥计,顺了顺被风吹乱的

蓬松卷发,慢腾腾的穿过有些冷清的大堂,略带疲惫神态的爬上楼梯,转身向二楼东边的雅间走去。

一身普通素色广袖宽袍的年轻人,静静坐在靠窗的木桌边,一只手撑著头,微侧著看著手指间夹的一片漂亮红枫叶,目光中泛著柔和的情愫,长长的漂亮栗色发丝散乱垂落在桌沿,不时随著从穿窗而入的晚风扬起在空中打转,暖色余晖透过半开的窗棂,洒在他削瘦的身上。

希伦换上生意人惯有的圆滑笑脸,掀开松绿色珠帘,踏进乾净的房间,窗口的人一双微微上斜鹰一样锐利的眼睛,正冷冷地盯著他上下仔细打量。饶是阅人无数的商人希伦也被看的心里毛毛的,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仿佛前一刻看到的那个表情温柔的他是个幻觉。待到他走近了些,可以看清楚对方的面容时,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个人很像另外一个人,一个十几年前已经死去了的人,秦西国极少出现在世人面前的亚希小王子。

希伦年轻的时候,曾经在父亲费尽心机的安排下,进入帝国有名的贵族学校念书。那里的学生都是帝国有权有势王公贵族的子女,个个打扮的人模狗样不可一世,王族花巨资建成的豪华学院,成了这群天之骄子们茶话会的社交场所。

尽管希伦一点也不喜欢呆在那个和自己格格不入的鬼地方,但是他明白父亲是忍痛撒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财,才让希伦成了少数特例,作为商人平民进入到那里。热衷权势的父亲希望他在那里结交些贵族公子小姐,好为经后攀爬权势做准备。可惜,希伦却更加痴迷航海冒险,经常避开热闹的人群,躲在阴暗的教堂藏书阁里,就著墙上油灯昏天黑地地看那些厚厚的航海日志和异国风情录。他的父亲知道后,气得吹胡子瞪眼,直呼白白扔了那些贿赂的钱财,狠狠打了他几顿也没用。

有一天,他急急忙忙的赶进课堂,发现大部分的人三三两两聚成一堆,唧唧歪歪小声议论著什麼,脸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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