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不久,易舒离开了拥雪城。再后来,城主病逝世,谁也没有想到,我竟然自学练成了本门最高深的武学,在选拔赛上一举夺魁,成了新一任城主。”飞樱娴甩开散落在眼前的发丝,

“我这辈子中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和他一起度过的那个冬天,可是他却什麼都忘了,或者根本没放在心上,那

个他曾经救过的濒死的小丫鬟,那个总是喜欢往他身边挤的小丫鬟,那个离别前的晚上,偷偷往他袖子里塞了凝脂梅花的小丫鬟。”

她笑得花枝乱颤,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他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只是一个江湖女子。直到有一天,他只身前来,一脸陌生疏离的客套诚恳,我毫不迟疑的答应为他出城,他讶然,只道是因了他母妃的缘故。”

“不管怎麼样,我愿意穷尽一生保他周全,”飞樱娴一扫适才的醉态,认真地对青沫说道,是宣誓也是警告。

“我明白了,”青沫放下嘴边的酒杯,镇定地回到,“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如此甚好,”她满意地挥挥手,又朝他调皮地笑,“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次酒。你说过的,你会请我喝酒,这次可不算,顶多算你陪我喝了一次酒。”

青沫站在墙头,夜风撩起他樱草色的发带:“随你罢。”转眼,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墙外,留下院内小池塘起起落落的蛙鸣声和醉倒在石桌边的女子。

回到小院,他走进屏风后掀开重重纱帐,半明半暗中,站在睡榻边注视那张熟悉的脸。

☆、11

天亮了,屋外飘起了毛毛细雨,青沫坐在桌旁发楞,桌上一罐刚煨好的野菜粥。银古收拾完毕,走出内室:“青儿,昨晚睡得可好?”

“不好,”今天要和师傅出去游城,青沫开心地整晚没有睡好。他从陶罐里舀了一碗热粥,推到刚起床的人面前:“这是我早起煮的,看看我的手艺如何。”

银古笑了笑,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入嘴中:“不错,很清淡。”

“我还是喜欢你煮的蘑菇粥,”青沫默默的喝粥,忽然冒出一句。

“是庅,我只记得你喜欢吃烤兔肉。”

“不对,我更喜欢蘑菇粥,”

青沫撑了一把油纸伞,另只手执意揽住银古的肩,踏著潮湿的青石板块,在偏僻的小巷走,伞面上垂柳飘拂雨燕斜飞,栩栩如生。

身边走过一个手提花篮卖花的小女孩,青沫叫住,她欢快地跑到两人身边,花篮里新摘的鲜花五颜六色,香气沁人心脾。机灵的小女孩一样一样的指指点点,“这是栀子花,这是白兰花,这是飞燕草,这是翠菊。。。。。”

“师傅,你喜欢什麼花?”青沫回头问。

“你挑便是。”

青沫想了想,从衣袖里摸出银钱递给小女孩,拣了一束深蓝色的翠菊,放到银古手中。

经过一处跨河的石拱桥,雨已经停了,青沫收了伞。运河上袅袅的湿气,一艘小船从底下拱洞中幽幽的荡出,船头堆了许多新鲜的果子,棚屋里船家正忙碌著做早饭,沿岸的无数店家幌子横七竖八。

“这是母亲和父亲初遇的地方,”年轻异族男子在桥上看夕阳,卖花少女撑著小船从桥下穿过,抬头,惊鸿一瞥,从此日思夜想,睡卧不宁。

下了桥,路过好几家钱庄布庄。下雨天,出行的人比平时少了很多。沿街屋檐下,有算卦的老道士和小道士,前面围了几个人,青沫拉著银古过去凑热闹。

“我们一起准备参加今年秋试,”来了三个秀才,其中一个白白胖胖的书生说。

道士扫了一眼三人,伸出一个手指,不发一言。三人不解其意,面面相觑,又不好多问,只好付了银钱起身告辞。

人群渐渐散去,青沫和银古继续向前走,隐约听到身后小道士天真地问:“师傅,为什麼什麼话也不说阿?那是什麼意

思?”

老道士破口大骂:“你笨阿,三个人只伸一指,如果全中就是一齐,如果中两个就是一人不中,如果两个落榜就是中一人。”

青沫拍手大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而视,表情好像看到了怪人。

“我以为你也想算一卦。”银古幽幽地说。太阳出来了,身边来来去去的人也越来越多,师徒二人在汹涌的人流中相对而站。

“我的星相有师傅看著,何必多此一举。”

“我不可一辈子待在你身边。”银古叹口气,“何况你已经能保护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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