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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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轻人站在因积雪下移而露出来的岩石土时,雪崩以雷霆万钧之势在继续着,腾起的雪花更高,完全看不清下面发生了什么事而本来在山坡上活动的所有人,也只有他一个人在山顶上--也就是说,他是这场雪崩唯一的生还者和目击者。

当时;天地苍茫,本来晴朗的天气,也似乎充满了愁云惨雾,雪崩所发出的声响,也如同鬼哭神号,本来好好的、壮丽的景色,这时也变得可怕之极,活脱是人间地狱,年轻人知道,没有任何生命可以在这样的大雪崩中幸存,只要积雪压下来时,处于积雪下方的,没有人可以活下来。

他当时已想到雪崩是人为,因为自然的雪崩发生,总有一点迹象可循,而且也一定由慢而快,不会一发生就那么猛烈。

他在心慌意乱之际,问自己:制造雪崩的人呢?难道也葬身在泻滚下来的积雪之中了?

事后,他和当地军警组成的搜索队的负责人,一位上校,有过一段对白。

那一段对白是十分重要的,对于了解那场年轻人认为必然是人为灾害的雪崩,可以增加多一点了解。

那位上校是一个条理分明,头脑伶俐的人,他说:“年先生,你若是坚持是人为的,试问,发动爆炸者,如何离开?”

年轻人回答:“可以是遥控装置--”

上校道:“遥控,也必然要在雪崩发生的一面,不可能在出的另一面--在另一面,无线电波无法透过山峰而起作用。你既然坚持当时绝对没有直升机,而在雪崩区以上又只有你一个人,那么,你再坚持是人为的,唯一的可能,就是--”

年轻人苦笑,接了下去:“唯一的可能,我就是制造灾害的人--”

上校抿着唇,望着年轻人,年轻人叹息着:“当然不是我。但一定是有点古怪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古怪的方法。使得这场灾害发生!”

上校摊了摊手,没有表示什么。

搜索工作的结果,已经说过,所有遇害者的尸体都发现,只有年轻人的公主,没有找到。

年轻人发疯似的找了三个月之后,人人都劝他放弃,但是他不肯。

他选择了一个处于半山腰的石坪,用直升机运了各种装备来--那时他已开始用酒精麻醉自己,所以在“装备”之中,有各类美酒。

他运来了设备完善的“汽车屋”、发电装置……等等,准备在那石坪上长期居住。

挪威政府派出代表,要求他离开,但是他坚决不肯,而他又有法理上能在挪威长期居住的准许,所以有关方面也无可奈何。

就这样,年轻人在那个石坪上,一住就是三年。

那对于别人来说,简直不可想像,三年来,在那种荒僻的冰天雪地山上,陪伴他的,只是冰、雪、呼啸的风、酒和他对公主的思念。

他曾对着明月清风积雪,捶胸顿足地号哭,他也曾酗酒,并把自己整个身子都埋进积雪之中,他对自己的生命完全放弃了,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来历,都只把山中那个蓬头散发、满腮胡子的人,叫作“发疯的野人”。自然,根本没有人知道“发疯的野人”心中的痛苦。(年轻人叙述到他过去三年来的生活时,语调十分平淡,像是讲述的并不是他自己的事,而是别人的经历。但原振侠却可以在那种压抑的平淡之中,了解到他内心深切的痛楚。他用他的神情,表示了他对年轻人不幸遭遇的同情。)

(原振侠同时地想到:一定是有什么转变,才使年轻人结束了“发疯的野人”的生活。)

(的确,是有了极特异的变化。)

那一天,年轻人呆坐在石坪上,面向着西方,每当夕阳西下时,他总是面对着西方坐着,看火红的夕阳,在山梁之间缓慢地沈下去,看漫天的红霞,渐渐变得绚丽的紫色。有时还会有一抹亮丽的浅红,可是不消几分钟,整个天地之间,就是一片淡淡的灰蒙蒙,不会有什么真正的黑夜,因为皑皑的积雪,可以把最微弱的星月微光,反映成为一种蒙胧的、暧昧的半明不暗的光线。

年轻人十分讨厌这种环境--那吞噬了他的公主。所以每当这样的时候,他就更加急着喝酒,努力使酒精进入他的血管,循着他体内的循环系统,在他身体各处奔流。大循环和小循环,酒精在主动脉、中动脉、小动脉、毛细血管、小静脉、大静脉、上下腔静脉中任意冲突,使得整个身子,像是可以浮在半空之中。脑中浑浑噩噩一片。什么也不能想--要命的是,只能想一点,想念所爱的人,这就形成一阵又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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