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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李承恩纹丝不动,登时大怒:“李将军好生胆大,圣旨在上,岂可不跪?”

李承恩傲然扬眉:“我只跪天地君亲师,不跪佞臣!”

钦使气得浑身一抖,正要发作,两侧的天策甲士铿地把长戈往地上一杵,吓得他把话立时咽回去。李承恩扫一眼他:“纵有圣上旨意,请恕本将军甲胄在身不能施礼。大人请快宣旨,我还须去营中处理要事。”

他声音里似乎还含着笑,钦使却无端觉得有刀兵过体的寒意,不敢再逞威风,托着圣旨念道:

“诏曰:吐蕃与我盟约,歃血未乾,已生异心,远结凶党,而甘言缓我,欲待合谋。连衡若成,西镇何有?近得奏表,知蒙归义(*南诏王)等效命出力,自讨西蛮彼持两端,宜其残破,苟非生事,定是输忠。着遣建宁王李倓,统神策军炎字营,并英国公李承恩,领天策府无忌营,征讨西蛮,安定国疆。”

钦使宣完迟迟不见动静,有些局促地提醒他:“李将军?李将军请接旨。”

李承恩接过那道圣旨,心里禁不住的丝丝缕缕凉意浮上来。

这道旨意李倓必定早已知晓。

神策军天策府向来势同水火相互倾轧,背地里也不知有过多少次兵戈相向,这次要同进同退一并作战,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既是李倓为正他为副,军令如山,言下之意便是天策这回要去听神策军的调遣。

他如何能够甘心。

一股热血冲往胸腔,李承恩猛然把圣旨摔在地上,不顾钦使的惊呼和朱剑秋的劝阻,转头大步离去。

再想不到此生头一回并肩沙场,竟是如此境况。

李倓随手把送来的圣旨扔往一边,懒洋洋地拿笔去蘸墨:“昨天先生说的那人没能得手,我今晚再请他。”

“哦?按理不应失手。”坐在对面那人淡淡地说。

“你家统领大人闯过来。”李倓抬了抬眉,“我就顺水推舟了。”

“顺水推舟?我看你蓄谋已久。”那人轻轻一声笑。他用黑色面巾遮去面容,头上竹笠压得极低,声音里听不出年纪,斗笠下藏着的目光却锐利,仿佛可刺透人心。

“他接旨之后什么反应?”

“骂了钦差摔了圣旨,拉上杨宁去紫薇山下打野猪。”

“是他的作风。叫人去好好堵住那个太监的嘴,回去莫要乱说话。”李倓把写完的书信卷起来,塞入一枚小小竹筒,“此去南诏归期不定,朝堂军中,都靠葛先生。”

“放心。”那人招招手唤来一只雪白鸽子,“倒是王爷,这段日子恐怕不得安生。李统领是个有傲骨的人。”

李倓笑了笑。他抬起手摸了摸颈上那条血痕,细细的。新结的疤并没完全长拢,指尖触上去还有些轻微的疼痛。

“我其实真怕他那一剑会落下去。”李倓悠悠地叹口气,把那只鸽子送飞。葛先生摇摇头:“王爷是做大事的人,不该如此情长。”

建宁王略微自嘲而无声地一笑。

“我总不明白先生何以挑中我。”李倓轻声说,“先生说王者之道孤绝无回,可我要的并不是这些。

“我最初答应与先生一道走这条路,便只是为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说时间线了,文开始的时间应该是公元前七三八年也就是第四次名剑大会的前一年,那个时候唐和吐蕃在争安戎城,南诏统一了六诏与唐结盟。并且从名剑大会的设定来看李承恩已经是年轻将军了嗯。 *身为文盲写跟历史线沾边的东西真是要人命……大纲到现在都只拉了一点点所以更新速度就……不会太快。往后的情节里蛋总会慢慢黑化起来 *葛先生不是原创角色,身份大概应该很好猜……

第 4 章

(四)

西南之地多丘陵,山路蜿蜒曲折,来来回回绕着弯。数万军马在这样的路途上已经行进了十余日。

期间路过安戎城,李倓颁了圣上的赏赐给安西节度王斛斯和守城将士,隔日又启程上路。他们的目的地并非这座两国相争的城池,而是南诏。

借道南诏,攻吐蕃腹地,解安戎之困。

这条围魏救赵的计策是李承恩出的,李倓听了之后毫无异议,反而笑着说:“知我者莫若李将军。”

他笑得太过高深莫测,以至于李承恩总觉得这人还在打着别的主意。

不过需要他操心的事太多,这种小细节也仅仅是心头一闪念而已。

李承恩策马来至中军时,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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