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伤心。”

“你想多了。”李承恩目不斜视。

端药过来的大夫很识趣地离了马车,未敢多耽搁一刻。军中正副主帅多年不和这种小道消息是谁散播的来着?真是不尽不实,看那两位这斗嘴的架势,不是多年相交也出不来这个气氛。

不过王爷到底是知道他的湿衣服是李将军给换下来的,还是不知道呢?

车驾在南诏的营地外停住。天色已暮,大战过后复又赶路,都是兵疲马乏。他们还得回南诏皇城去跟皮逻阁走个过场,虽然皇城距此间不远,李倓却下令全军休整,明日再上路。

南诏大将军凤伽异策马行近,声音隔着帘子传过来:“兵营简陋,若王爷不嫌弃,请暂下车,移步主帐歇息。”

李倓只顾着一脸深仇大恨地啜着药汁,并不理他。

凤伽异又重复一遍,李倓依旧没应声,倒是李承恩捅捅他:“叫你,病人。”

李倓把头一偏,若无其事:“主将生病,副帅说话。”

他猛然几口灌完药,把碗一丢,翻过身去卧下,一派不闻不问的模样。凤伽异已在车驾外说了第三遍,李承恩也不好再把人晾着,只得下车。

“王爷染恙在身,此刻正在休憩。失礼之处,凤将军海涵。”

凤伽异微微一笑,倒没什么脾气:“李将军客气。”

把天策兵马都安顿好倒是容易,难在安顿神策军已经收归拢来的四万余人。神策军直属于杨国忠高力士,素来和天策水火不容,能乖乖听他的才是怪事。就连李倓,也不过是暂时领兵,凭着一枚将印发号施令,诸人不敢对主将有所动作,对他李承恩,却是明里暗里处处挤兑。

李承恩不堪其烦,而南诏将军凤伽异一直是看戏的心态。最后天策统领也干脆翻了脸,莫论职衔,不听号令者当众五十军棍,先后打了聂平仲等次一阶的中军护,才算镇住场面。

简单的一次归营休憩也乱上了好长时间。某个抱病在身须得休憩的人却早就坐起,对车外的闹剧不闻不问,有节奏地用靴子踢了踢厚实的车底:“出来。”

仿佛一阵风吹开车帘,来无影去无踪的景三游魂一样飘进来,沉着一张,不,半张面具之外的脸:“不高兴。”

“谁惹你了?”李倓微微挑眉。

“为什么不管藏在那里,总是被你看穿?”

“高手的直觉。”

“滚。”景三愤怒地朝他扬了扬袖间匕首。

车外一阵军棍击打的乱声,景三把帘子挑开一道缝,微微侧目:“咦,你家将军居然发威了。”

“是啊,没事不要随便招惹他。”李倓随随便便地瞥了眼车外,“咬人还是很疼的。”

“真是一根弦,聂平仲是高力士的义子,不怕以后被穿小鞋?”

“一个宦官,岂会被他放在眼里?”李倓笑了一声,“反正,过了今夜,这个义子也要变作死人。你的布置如何,人都到齐了?”

“废话。小爷办事,出过篓子?今晚你坐稳躺好就行。”景三不屑地翻白眼,朝他一比手势,“不打白条,价钱照旧。”

“我不管钱,”李倓用私印在他手心里摁了个朱红色的记,“去找那只鸟。”

景三满意地收回手,长长叹息一声,极度得了便宜卖乖:“那只鸟要是知道你动动手指又付给我这么多,估计骂得十八辈祖宗也要返魂。”

李承恩处理好安营这件事,已经敲过了二更。虽然一通军棍下来已经顺平了气,他还是折返回李倓的车上,想要再狠狠嘲讽一番手一摊麻烦丢给他的正主。然而上车看见李倓已然熟睡,唤得几声不理,探了探额头,依旧烧得滚烫,顿时泄去大半火气。

“大夫呢?侍卫呢?”他扭头问车外随从,“你家王爷的性命管不管了?”

南诏的营地军帐简陋,李倓还是歇在车内,其余随侍的人等却在马车附近的帐子里。大夫倒是也住得近,还未睡下,听见他喊人连忙出来:“李将军?”

“上了看看,还在发烧。”李承恩皱眉,“怎么没人在车里照管。”

大夫恭恭敬敬地回:“王爷睡着的时候不让人近身。”他瞟了一眼李承恩,“将军……大约是例外。”

李承恩一怔。最初认识李倓的时候,他的确是个谨慎的人,睡得也浅,旁人靠近极容易惊动。后来相处日久,这个毛病也渐渐再没对他发作过,他以为是因为从东宫里搬出来的缘故,并不只针对他一人。

再想回来,皇家子弟,大多心机极重,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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