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页)

“但愿他能还能再等几年。”李倓沉声说,眼神微微一闪,“大唐兵民不思战事已久,升平盛世,不过是个不堪一击的虚架子。这次我只得了羽林上将军的职位。要从杨国忠手里分走兵权,还需时日。”

景三微微默然。

兴许是之前的话题有点沉重了,让他觉得不太自在。景三忽然从树上跳下地,倒退几步仰面看着李倓,有些打趣地一笑:“说起来,新任的羽林上将军怎么还不去赴任?时日紧迫啊。”

李倓低眉“唉”了一声。

不是他不想去,是去不了。

此去南诏,萧沙之前带走的那半份《山河社稷图》一并被他带了回来。后来在皇宫外遇上李承恩,自己被“押解”回营,山河社稷图也交到了李承恩手里。这次玄宗传谕封赏他的同时,还令他回京时将山河社稷图带回。

……于是问题就来了。山河社稷图在李承恩那儿,而李承恩不给他。

即便是圣旨也帮不了李倓的忙。天策统领像是对圣旨已经厌倦了,看也没有看上一眼。就在几天之前他还是个忠君令恪职守的臣子,而现在他好像已经开始质疑了效忠的意义。

李倓三言两语朝景三讲明情况,脸上明明白白地摆出了“快拉兄弟一把”的表情。景三眨眨眼,心领神会地点头:“五千钱。”

“……奸商。”李倓表示唾弃。

“八千。”景三摆摆手,坐地起价。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之后,最终的成交价是三千。如果李承恩知道的话,他大概会觉得自己被卖得有点便宜……或者有点贵也说不准。

李承恩此刻正在喂马。

不要误会,天策府还没有到要让堂堂统领去养马的地步,他是在喂自己的马。不是太名贵的品种,通体纯黑,尾毛和顶鬃是白色的,体格彪壮,是他还在吐蕃的时候自己捕驯的麟驹。按马的年岁来数已经不算年轻,再过几年就不适合当战马了。

李承恩刚刚在小溪边给它洗了个澡,然后挑了些精细的草料,坐在河滩的岩石上来喂它。他最近过得很闲,营中操练、江湖世事、边关军报甚至圣旨都被他放到一边,他觉得自己开始从心底里懒了起来,对以往兢兢业业做着的事带着说不出的抵触。

即便非常不愿意,他也必须承认,李倓那句话说得太对,简直对极了。天策府不过是操纵在皇室手里的一杆枪。

这样的认知李承恩很早就有,只是很少去想,现在则越想越郁结,于是最好的办法就是干脆不想,等到忘了这茬事的时候。他给自己放了个假,大小事宜交给了秦颐岩代为打理,自己养养马,或者跟杨宁去打打猎,再或者下河摸个鱼,看起来绝不像天策的统领,更像是个农家的儿郎。

李承恩一边喂马一边看着岩石上搬家的蚂蚁,心想说不定晚些时候要下雨。正发呆的时候,忽然觉得蹭着他掌心的马鼻子往外喷了口粗气。随后他的马甩了甩头,跳开一小步高扬起前蹄,把一个人影从背上漂亮地摔下来。

人影及时地在半空中腾身退开,避免了摔个嘴啃泥的下场。

“哎哟你的马真难伺候,”景三撇了撇嘴,稳稳当当落在地上。李承恩笑了一声:“它不喜生人。”

他站起来拍拍马脖子,麟驹安静下来,甩甩尾巴掉头继续去啃它的草料。李承恩重新跳回岩石上坐下:“李倓不在这儿。”

景三脚下一晃,在他对面坐下来:“怎么,我就不能找你?”

李承恩笑着摇头:“那敢问阁下,有何贵干?”

景三今天在腰上别着个酒筒,竹木的,还是很新的青翠颜色。他摘下来抛给李承恩:“尝尝我们蜀中的酒。”

“温香醇厚。”李承恩喝了一口,“你有话要说?”

“非也非也,”景三摇了摇手指,“是你有话要问才对。”

李承恩微微挑眉,景三见他不解,接着说:“有些事你疑惑很久了吧?今天你可以问,我据实回答。”他眨了眨眼,语气像是街边叫卖的小贩,“机会难得哦。”

李承恩一言不发地看了他很久。

很久过后,他才一字一顿地问:“你们的谋划。”

“这个啊,说来就话长了。”景三挑挑手指,李承恩把酒筒扔还给他,他灌了一口像是要润润嗓子,“我一次给你说全吧。九天这个组织,听过没?”

“略有耳闻。”李承恩颔首。

“别略有了,直接说不了解呗。”景三挥挥手,“九天……嗯,起于隋朝,当时有九个自我感觉非常好、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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