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1/4页)

“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在我看来,先生完全可以以己之力推动时局发展,又如何能袖手旁观?”

深津一怔:“这话怎么说?”他开始觉得晴子有些不简单了。

晴子凝视着他,她对深津的观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因为父亲、弥生和三井等人的关系,她对第三方面的人素有好感,当下说:“我想先生应该早就看出来了,东北全境解放之后,华北平津的解放不过是时间问题。据我所知,北平的群众,一方面希望尽快解放北平,一方面又担心战火会造成很大的伤亡和破坏,因此都希望北平能和平解放。北平是千年帝都,若毁于无谓的战火之中,我们这些当事人岂不是要愧对后世子孙?”

深津吃惊地看着她,他以前只知道晴子是重庆著名民主党派人士赤木老先生的女儿,她的哥哥还是国民党陆军上校,没想到这样的人也会成为地下党,他沉默了良久才说:“原来你……也是那一边的。”

“现在北平的特务活动得很厉害,千方百计地破坏和谈,想阻挠泽北将军起义。在这种时候,我主动在先生面前暴露真实身份,不仅因为我相信先生的为人,也是因为,在这紧要关头,我们实在是需要先生的帮助。”晴子诚恳地说。

深津这时已经明白晴子和自己说这番话的目的了。“你们想要我出面去劝说泽北将军起义?这恐怕很难办到。我和泽北将军虽有私交,但不可能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不试试怎么知道?老实说,我们拿下北平,不过是迟早问题。现在,只是从民族利益出发,希望泽北将军顺应历史潮流,保全故都,率众起义,做民族的功臣。我个人一直是很敬重泽北将军的,所以,不想看到他负隅顽抗,做无谓的挣扎。泽北将军是流芳百世,还是成为民族的千古罪人,就在一念之间了。先生以为如何?”

“容我考虑一下。不过,泽北将军是国民政府的高级将领,又拥兵数十万,能否劝服他,我实在是殊无把握。”深津沉默许久,终于说。

晴子微微一笑:“先生肯出面,已经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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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1948年的12月上旬,形势虽然对国军非常不利,泽北尚还有力可持,有路可走,而且由于他的出身、经历以及所处地位等原因,使他很难下和中共和谈乃至率众起义这样的决心,所以,他对深津的试探性劝说没有表态,对和谈、起义始终处于犹豫动摇之中。

很快到了十二月中旬,一天中午,晴子和安田约好,到那家茶馆碰面,商谈下一步工作如何开展。

她走到《平明日报》社对面,看到有好些人围在报馆门口,她停下脚步,望着那些围观的人,听着他们小声的议论,凭着两年来做地下工作的经验,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有自己的同事出事了。

难道是安田……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几个军统特务推搡着一个人从报馆走出,晴子看到那个人,立刻眼前一黑,被捕的人……真的是安田。

安田看到了在街对面的她,向她投过来一个告别和要她自己小心的眼神。

晴子痛苦得几乎要窒息,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田被他们押走。

就在她心如刀绞之际,有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晴子转过身去,看到了藤真俊美的脸上笃定的眼神。

藤真和晴子沿着一条小巷向前走,在这个冬天的午后,北平有难得的好阳光,但因为目睹了安田的被捕,他们的心情都很沉重,藤真说:“进入十二月以来,敌人是有些狗急跳墙了,几乎每天都有我们的人被捕入狱。晴子,我还是要再次提醒你,一定要小心戒备。至于安田他们这些被捕的同志,我会想办法营救的。”

晴子点了点头:“我会的。安田他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北平军统的人,在大败前夕,不要乱开杀戒了。”

因为有花形的营救失败在前,藤真对此也不无担忧,但他没有在晴子面前表露出来:“会有办法的。”

“我听深津先生的意思,泽北将军对于和谈还是举棋不定,所以没有任何表态。”晴子开始汇报工作。

“不难理解。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仙道近期会秘密进入北平,也许他能说动泽北接受和谈。”

自从1946年10月初在上海思南路中共办事处的那个下午之后,她也已经两年多没见到仙道了,听到这个消息,当然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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