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1/4页)

,“展护卫,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展昭点头回应,报以淡淡的笑。

一队御林军很快过去,夜又再次恢复宁静,展昭的心再次陷入黑暗,笑意微凉。

不管白日里有多累,精神绷得多紧,他都不愿面对黑夜,如一张隐匿的网很多黑色的阴影挥之不去,没有人知道从来不得好好休息的展昭会染上心悸和惊梦的毛病。

他用力的闭了闭眼,确实该睡了,即便意识里不想睡身体却已经吃不消的抗议,静静的走回自己的住处,并不远的路他却茫然的走了很多时候。

推开门静静掌灯,整个屋子亮起温暖的光,展昭的心才有了些许安定。

倒了杯水却是凉的,轻抿几口整个人精神了许多。可展昭知道这个时候让自己精神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累及却睡意全无。很多事很多人在这个时候更如开闸的水倾泻而下,是展昭无力触及的疤无力挣脱的枷锁,他努力的将自己放空,去想别的。

去了官府兵器仰面躺在床上,展昭没有熄灯。从这次回来只要条件许可不会惊扰他人的情况下他几乎都整夜保留着一那丝微弱的光明。这也是他不愿回开封府面对那些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原因,他们定会察觉他这不同寻常的习惯,定会因着关心去深究,而这习惯的背后是不为人知的血淋淋的屈辱,他刻意的去逃避。

白玉堂的伤势应该好些了吧,只静静的想着却不愿回府一探,展昭觉得如果天一直黑下去不会再亮也很好,守着一个人的世界不论发生什么受了多重的伤,都不需去面对那些在乎与被在乎,没有负担压力如狼一般静静的舔舐伤口享受孤独。

被践踏蹂躏的记忆挥之不去,一遍又一遍的自噩梦上演,李元昊那张脸展昭梦里无数次的对之挥剑,不是没有恨,不是没有屈辱,不是不想哭……这种日子,真的过够了。

倘若记忆是染在臂上的毒,他会毫不犹豫挥剑断臂,如果可以断去这痛苦记忆重新的活他甚至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去换取,没有人会理解他已然承受不住的痛苦。然而一切回不去了,噩梦终有醒来的时候,如果现实落入梦魇该如何挣脱束缚。

展昭,你真的要死在这场噩梦里吗!心结已成心劫……

浑浑噩噩的睡去,却又如往日一样的惊醒,冷汗连连。那张令他受尽屈辱的嘴脸又无情的闯进梦里,肆虐,嘲笑,讽刺……

展昭周身里衣被冷汗浸透。

一切都过去了,睁着空洞的眼睛没有焦距的望着虚无,一遍遍提醒着自己……一切都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么……

多少次了,夜半惊醒因着同样不堪回首的噩梦。

展昭缓缓坐起身,发丝散落在肩上,有丝丝凌乱和着冷汗黏在脸侧,双手颤抖而又无所适从的抱头埋在膝间,像极了恐惧战兢的孩子,良久的保持着一个姿势,良久。

月光柔柔的铺进室内,旖旎了一室霜。展昭却把自己藏在白月光的阴影里,心是冷入骨髓的凉……

白玉堂,想念变成捆绑,崩裂成不能言说的伤。

一只白色皂靴攀于沿角,靴子的主人半身轻巧的垂在梁上面相室内,那双沁着血丝的眼睛本是愉悦的,如调皮的孩子单纯的兴奋只因靠近心爱的人事物,可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因着展昭惊醒继而蜷缩的动作而失神继而黯淡无光,如同被抛掷在岸上的鱼,哀伤而绝望。

展昭依旧倚靠在墙角,疲惫的抬起头向后仰靠,眼中的晶莹未干,那是一种无能为力自暴自弃的姿势。

目睹这一切,白玉堂只觉得那人的身影黯淡得像要灰飞烟灭一样,展昭那无波无折的静勒的白玉堂呼吸都要停滞,心狠狠的疼,疼的程度白玉堂无以形容。

他想去抱紧那抹孤独抚慰那身无助,却咬着牙制止住自己探身入内的冲动,此时脆弱不堪的展昭要如何面对他,又要对这无助哀漠的举动做何解释?展昭的骄傲他不可以不在乎。

展昭回神觉察到灼热熟悉的目光时,那抹白已消失。

不论人的心是期待还是逃避,天还是不知不觉的亮了。

展昭起身,用冷水净面,一切照旧料理妥当迈出房门,略带困顿的眸子有些黯淡,可展昭还是展昭。

开封府里,众人找了白玉堂一个晚上,最后马汉索性睡在他屋里等着他回来质问去向,可惜等了一夜直到天吐白肚都没有等到。四鼠在开封逗留的日子不短,一直在等白玉堂伤好之后回陷空岛看一看,白玉堂却无故失踪了,他们决定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先回岛上看看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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