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远处有火光渐渐亮起,点点萤萤慢慢飘向城郊小路,赵通紧盯着那线火光,耳边的车马人声越来越清楚。

等到人声靠近,赵通通过火把数目粗略点了一下人头,一队一共二十余人,分成十辆车,有几名护卫骑马护行,那些人手中俱持刀枪,气势汹汹常人不敢靠近。

赵通轻功了得,他待到人马走远箭步追了上去,这帮人去的地方说不定就是盐场了。

紧跟着队伍的踪迹一路走到郊外,一片低矮的荒山环绕四周,有一处山脚下有侍卫驻守。只见那群人进了土墙围起的院落,赵通选准地方偷偷翻上土墙,队伍站到一个洞口前停下听令,洞口处一个锦衣人昂首站着,旁边的手下似乎都唯他是瞻。

是薛檀。

借着火光望过去竟真的有几分与雨化田相似,但细看又无分毫雨化田的气韵,面容姣好却是一副委身于人的娇弱相貌。

薛檀开口:“这几日要加紧提防,见到生面孔马上抓起来。”

赵通听到柔腻的嗓音耳朵发麻,观望一会儿除了装货入库也没什么其他动静,就找了个时机飞身离开了。

一路上赵通不断默念盐场的地址,又想起薛檀的腻歪模样,只想早点等到雨化田亲临。

离开灵济宫还不到半月,赵通开始想校场的大树了。

路生途

兵贵神速。

马进良开始站在船头拿千里眼眺望远方——即使这样做除了暗流涌动的运河河面其他什么也看不到。船头的风很猛,兽面就像一块硬冷的冰压着脸,冷。

千里眼是宫里赏雨化田的,雨化田用不着就给了马进良。通常督主要揪出暗藏身边不怀好意的小人时是用耳朵听,一呼一吸清清楚楚:雨化田的内力高,没几个对手能逃过他的耳朵。

要是想看明方向和前路凶险,譬如现在带人走水路去南京,雨化田用的不是眼睛不是耳朵,而是心。走一步防三步,面前布着一个局,他心甘情愿上了套,就等时机闪现。

可时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不如马进良手里的远镜来的清楚。

雨化田走到迎风看河面的马进良身边,一手拍拍对方肩膀,马进良没有转头,仍旧盯紧了眼前无波澜的河面。

“站在船头吹风比起泡冰水如何?”

马进良这人,有时候也许是真傻,或者粉饰些叫“忠厚”,雨化田就忍不住想去拆穿他,但时常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装傻。

“禀督主,我在观察河面,防止有贼船偷袭。”

雨化田就笑了,取了那人手中握着不放的千里眼凑到自己眼前瞧了瞧:天地不是平时瞧见的颜色,而是宏大地近在眼前,但又囿成一团,上面还盖了一层暗黄,船随着暗流晃晃悠悠,景色也随之上下波荡。

雨化田轻缓地摇摇头,把千里眼还给了马进良:“进良若喜欢吹风,那便站在甲板一直吹到镇江北固山也不许停。”说罢提起金贵的袍角进了船舱。

马进良听出来自己被暗中训斥了,收起千里眼乖乖跟着躬身进去,瞧见雨化田安安稳稳坐在了太师椅上,面前摆着一块沙盘。

那沙盘可能像千里眼一样,对于雨化田来说都是摆设。

雨化田心里有很多局,有的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马进良终于放弃了装模作样的傻事,雨化田看见对方进来、嘴角眉梢挑起一丝笑,冷中包着点滴暖意,如同三月的桃花香。

抛开各种“局”不看,雨化田这样笑起来是最好看的。

“交给你找的人怎样了?”

“暂无消息,这几日行路也未曾收到密报。”

“若是平信侯的局,其实不必你我大费周章……”雨化田的心思总是变得很快。

“属下明白,督主的意思是‘贼人’会自投罗网。”

“原来你早知他们会自己送上门,便安心站到船头去吹风纳凉了?”

绕了许久,雨化田说不定并不想问他贼人的事,只是抓住话柄便追着不放,一时兴起想看他难堪。

马进良掀袍跪地将远镜掏出呈上:“恕属下顶撞,这支千里眼返还督主。”

“收着,日后必定有用得着的时候,”雨化田尝了一口桂圆红枣茶,又说:“你少了一只眼,就当拿它补拙了。”

马进良听过这一半认真一半戏谑的话,心里竟隐隐涌起些难过。

还有几分吊诡的感情。

雨化田放下茶碗,他的冷情似乎是与生俱来的,面上看不出喜忧:“红枣放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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