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成了一道灵符。

而那孩子眼睛的颜色,也变成了璀璨的琥珀色。

“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长孙,赐名吴邪,远离妖邪。”那日吴老太公抱着小孙子,站在日光下,整整三个时辰。

21。

魔……

一片血色,吞噬掉往昔眼眸中的那泓清澈。盘绕在腰间和领襟的彼岸花像是活了一般在风中摇曳。迎风而来的那人白衣白袍,赤着一双脚,踉跄着从黑夜里走出,宽大的衣襟半拖在地上,露出颈项精致的锁骨。白皙的皮肤上可以看到深深的两条锁痕,双手垂在身旁,随着这人踉跄的步子,一甩一甩,手腕处崩断的锁链便拖在了地上,叮叮咚咚,富有节奏。

停下!

快停下!

眼前是一片血色。什么都是红的,就连隐藏在漆黑的夜里的城楼也是一样。那人抬了眼看向飞檐之下的鎏金木牌,线条柔和的唇边漾起一抹冷笑。

停下!

快停下!

心中的叫嚣让他步子一滞,可还没有停下半分,又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拉住那人的脚踏进了城门。

停下!

你不可以再杀人!

那叫嚣声随着他踉跄的步子起伏,那人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一道紫光沿着额头的血管划过,渐渐融合成一张符咒,那光芒沉淀了片刻,越来越光亮,而那人的血眸也渐渐淡了,隐约可以看到一片久违的琥珀色。

终于回来了么?

那人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舒了一口长气,望了额顶的鎏金木牌一眼,笑了笑,还好,没有踏进长安一步,要不然,又不知会铸成什么样的大错。侧耳听了听城中的吵闹声,嗤笑一声,理了理衣襟要走,谁知刚转了身,便有一阵异味飘来,顿时,额顶汇聚的符咒像是被一双手撕得粉碎,而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墨绿的光芒顷刻从那身体里喷薄而出,将四周照射得一片光亮。

血腥气。

满城的血腥气。

这血腥气就像是诱饵般吸引他走进城去。他猛烈地甩着脑袋想保持清醒,可迈入城中的步子却让他意识到自己所做的努力,根本就是徒劳。

够了!

真的够了!

莫名的力量从那身体里源源不断溢了出来,他的世界都是红的,入目的一切不再是以前安静的样子,所有的一切,他看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摇晃,而在这摇晃里,有生命的东西显得更加鲜活。

“呵呵……呵呵呵呵……”

嘶哑的低笑声从那已经变形扭曲的脖颈里传了出来,听来毛骨悚然,那笑声渐渐变成了低吼,咆哮,之后,一声野蛮的兽鸣从那不算强壮的身体里号出。裸露在空气里的白皙皮肤战栗着,一根根苍白尖锐的毛发就那样刺破了皮肤从身体里钻了出来,原本俊俏的男子,突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呜呜……呜呜……”

喉咙里的咕噜声渐渐变得有节奏,之后连贯起来,一声兽鸣将那夜空劈开了一道口子。

“呜……”

空洞,萧瑟,继而只剩下绝冷。

无情的兽鸣是死亡的召唤,墨绿的火焰跳跃着,将手腕处崩断的锁链烧得“尸骨全无”。

肃杀,冷漠,绝情。

冲天的火光似乎要将这饱受战争折磨的长安城吞噬,墨色如一,绿焰相衬,又似乎,要为这飘摇的城楼寻求再生。

六条长长的尾巴从背后冒了出来,这夜绝冷,再也不见刚刚那个赤着双脚的清秀男子,一只硕大的六尾妖狐凭空冒出来一般,睁着一双血眸,冷冷注视着隐匿在黑夜里的城楼,然后,便是猖狂地迈开了步子,欣喜而放纵地吐着舌,浑身杀气,趾高气昂向城中走去。

血。

满视野的血。

到处都是血。

那白狐疑惑地瞟了一眼死寂的城池,伸了伸爪子,拨弄着街巷里的一队突厥士兵的尸体。

谁在动我的猎物?

狐狸眼打量着这些死相可怖的突厥蛮子,白狐停滞脚步,一跃攀上最高的那处城楼。模糊的记忆重现,它似乎透过已经逝去的时光,将那碎片拼接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那夜深沉,有人一袭白衣,坐于此处独饮,冷月高悬。

“你说,他若肯陪我仗剑天涯,多好……”

不似他的积极,也许是半醉的缘故,含糊不清的嗓音组织成的语言也那么支离破碎,毫无生气。他咽下酒囊中的最后一滴杜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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