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1/4页)

但是家里骗来的钱终究是有限的,在一次邀人打牌时,便有一人无意间提起:既你们这么爱玩牌,何不去销金窟耍耍,那里有是人玩儿。

当下便有人堵了话头,蔡家兄弟追问也不肯说,只说不是什么好地方,劝他们别去。

好容易捞到的稻草,怎么能就这么放手,二人对望一眼,默契的不提这个话题,末了却私下去打听,立刻便成了销金窟的常客,手底下又阔绰起来。

柳湘莲知道消息,专门上门,举了许多赌的家破人亡的例子,说染上这东西,亿万家产都一夜散尽,劝他们收手。他们两个嘴上应了,却没少去半次,柳湘莲数次苦劝无果,索性扬长而去,离了扬州,来个眼不见为净。

销金窟里,会赌的人不止他们两个,加上这段日子被养大的赌性,让他们一赌起来便有些收不住手,虽赢的时候更多,但是一输往往便输的一干二净。

赢了钱快快的花了,输了钱问家里要却越来越难。

恰在此时,却有一桩现成的买卖上门。一个武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压的头都抬不起来,发了狠倾家荡产也要报复回去,正预备卖了手里的园子拿钱开路。

因卖的急,四十五万两建的园子,如今二十万两便卖,只一个条件,要现银现付。

那群纨绔子们都唏嘘不已,转手就是二十五万两银子到手,可惜却无人敢接手,不为旁的,他们有钱却无势,这样两边都得罪的买卖,他们可不敢做。别说被报复的那个人会记恨他们,便是卖园子的那个也不是个大度的,被他们赚了大笔的银子,事后说不得还要找回来。

旁人不敢接手,蔡家却是敢的,正手头发急的蔡家兄弟眼前一亮,细问了起来,当即便有人说,只要他肯转一道手,立马四十万两银子买下来。

这样稳赚二十万两的买卖,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当即亲自回去,将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蔡航当即便拍板,买了!

若事情是真的,便是稳赚二十万两银子,到时手里有四十万两银子,正好解了燃眉之急;若是事情是骗局,那便更好了——他林如海因了儿子被冤,可以将官场盐商都洗一遍,他蔡航的儿子若是被骗,难道就发作不得?

咬牙凑了二十万两银子,蔡家兄弟带着回了扬州,那些富家子为他们兄弟接风洗尘,因他们两个喜欢玩牌,自然免不了要来两把。因来的人多,兄弟两个自不能同时上场,是以老规矩,一个玩一个看,谁想玩了两把,其他的人无聊,便将观战的蔡文渊拖去另开了一桌。

两头开战,做不得手脚,于是这头蔡文渊赢了四百两,那边蔡文涛却输了足足五千两。

买园子的钱缺了个口子,没法子,只得定了当晚去销金窟赢回来。却不知是合该他们走霉运,还是遇到了高手,五千两没赢回来,又赔进去六千。

第二日便是和武官约好的时间,那武官原就是贱卖,一分钱都不肯再让,何况是一万多两?好说歹说,答应再等三天,三天之后他便另找买家,连定金都不肯收。

然而三天之后,蔡家兄弟手里的二十万两银子,已经缩水成了十七万两,问那些富家子借,那些人却道,若是旁的事也就罢了,只有这事儿不成,否则当初他们自己便买了,何须过蔡家一道手?

三日一过,那武官果然卖给了旁人,蔡家兄弟顿时懵了,全然不敢将此事告诉蔡航,且不说之前他们花了家里多少银子,不说之前他们是如何信誓旦旦,便是他们手里的二十万两银子,也是贱卖了许多东西来的,若是告知蔡航实情,打断他们的腿都是轻的。

走投无路之下,便出了昏招——先瞒着家里,只要用这十七万两,赢回一座园子,蔡航如何就知道此园非彼园?

后面的话,不必细说,林楠已然知道结果。

需知但凡是起了这等心思的,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凄凉散场,更何况蔡家兄弟还要维持他们习惯了的奢华生活?那兄弟两个之所以以粗浅的作弊手法便能无往不利,无非是给人惯的,等真正上了赌桌,和那些油子对赌起来,这些小动作不仅告诉自个的兄弟要什么牌,连对手都一并告知了,人家随便下个套子,便能让他们倾家荡产。

事后蔡航便是要发作,他又能找谁?找那些输给了他儿子无数银子的富家子们?还是从头到尾不断告诉他们兄弟,十赌九诈,苦劝他们千万不可赌博的柳湘莲?

“这么说来,蔡家果然是没钱了?”

林才肯定道:“那一笔一笔银子出来,小的都算着呢,便是没被榨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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