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王先生身上又出现了那种白色的气,袅袅环绕在他的周身之外。然而这次和之前有些不同,白气流转了片刻之后,忽然变得非常浓烈,就好像他的身体内有产生白气的物质一样,白色的烟雾蒸腾着从他体内散发出来,几乎遮掩了他的身体。

但那些白气并不像以前那样始终围绕在他的身边,而是在他周围翻滚,自动凝结成一条烟雾的细线之后向老槐树飞去,钻入槐树树干之内。

白气如抽丝剥茧般逐渐离他而去,终于完全抽离,一丝不剩。

在白气完全消失的同时,那些手抓住了王先生的脚,王先生也看到了它们。

他大叫了一声——“谁在这里恶作剧!”

温乐源和温乐沣无言。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这一看就知道绝对是鬼,他居然还不承认,非要自欺欺人。

那些手在找的人似乎就是王先生,一发现他的所在,纠缠在别人身上的手便都顺势放开,断腕从泥土里露出来,用修长的手指俐落地向他爬去。

被松解的人们连滚带爬地逃出槐树下,惊魂未定地看着那几百只手爬向王先生,爬上他的身体,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的情景,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去救。

“那些是什么……”

“鬼……”

“好恐怖……”

“要不要用照相机拍回去……”

“不要!你想死吗?据说这样会把鬼带回家的!”

大家一边腿肚子转筋一边颤抖地讨论,有人已经打算爬着逃走了。

温乐源和温乐沣依然站在原地,这种壮观的情景不算什么,反正又不威胁到他们。

不过很奇怪,虽然温乐沣一直觉得恶心,但是他们两人却没有感觉到那些手的恶意,只是觉得那些手苍白而美丽,充满哀愁的意味。

王先生已经被那些手完全固定住了双腿,一动也不能动。但是他倒很镇定,望着逃得远远的下属们用领导性的语气道:“这到底是谁干的?要是让我查出来究竟是谁的恶作剧,我绝对不会轻饶他!”

温乐沣无力地低头。

为什么这个人认准了什么就是什么?这已经不是“证据”摆在面前了,而是活生生的“事实”就抓着他的裤子,他居然还能继续自我欺骗下去。

下属们没人敢回答,大家只在考虑逃走事宜,才不在乎他的惩罚条款。

槐树下,几盏灯的照耀中,一个黑色的头颅从土地中钻了出来。

那颗头上有着长长的黑发,就像温乐沣在梦中见到的那些可怕水草,在头颅下浮现出来的是一双细白圆润的肩,之后长而优美的手臂,饱满秀美的胸,盈盈一握的细腰,完美得像艺术品一样的双腿。

那是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女孩,美丽得光采照人。

但她只有一只手,只有一只右手。

左手齐腕的地方就断了。

“鬼呀——”有人鬼叫一声,跳上车拼命打火,其他人也惨叫着纷纷跳上汽车,但不管他们怎么打火,汽车就是没办法启动。

就像所有白烂的恐怖片一样,重要的东西总是坏在最重要的时候。

赤裸的女人——不,那是个女孩——站了起来,挡在脸前的长长黑发向两边分开,露出下面小小的、精巧的脸。

“老师……老师……”她透明的身影缓缓走向王先生,表情似乎有些茫然,“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那么伤害我……为什么……我明明这么漂亮……”

“果然是外遇?”温乐源低声说。

温乐沣耸肩。总觉得似乎不对……但这种情况又怎么解释?

挤在车里想逃又逃不走的人中,有一个忽然指着那女孩叫了起来:“啊!薛文竹!她真的死了!真的变成鬼了,哇——我们死定了!救命啊——”

听到薛文竹的名字,所有人都齐声惨号起来,汽车被他们的惨号扎得左右摇晃,好像快爆了。

“薛文竹?那是谁?”温乐源问。

温乐沣摇头表示不知道。

温乐源啧了一声,转身大步走到汽车跟前,一把拉开门,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男人拖了下来。那男人像杀鸡一样惨叫,却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挣扎几下意思意思罢了。

“薛文竹是谁?”温乐源叼着烟,惨淡的月光和槐树下的工作用灯光从后面照来,把他照得是一脸横肉、满脸凶残,眼睛似乎还闪着绿光(这是幻觉)。

本来就有一个鬼,现在又多一个,那男人真想就这么昏过去算了,但闭了几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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