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页)

不不不,这并不证明刑修就有七情六欲,更不证明他就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季腾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刑修。

他安静地躺着,此时刑修的魂魄沉眠肉体之内,只是落下石的脸。

没料到就是这么一瞄,落下石也注意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收回视线:「两清了。」

季腾摸不着头脑:「什么两清了?」

「我跟你大哥,我是调戏了他。不过你,应该已经从我的身体上调戏回来了吧。」落下石指指沉眠中人的唇角,很分明的齿痕。

季腾不自在地磨了磨牙,不知该怎么解释,心里很悲凉地想:两清个屁!我们两兄弟跟你的身心仇结大了!

晨光初现,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而行。

刑修的脸色苍白但平静,想来并无大碍,季腾松了口气。这一日一夜实在太漫长,现在略微放松他就开始犯困,不一刻,摇晃的马车壁就在季腾视野中逐渐远去。他迷糊着睡去,甚至作了梦,梦里乱七八糟,只记得开始的时候是恐慌,接着是更恐慌,最后是严重恐慌。

然后是砰的一声!

这声音并不大,甚至车夫都没有注意,还在赶车。

但反复的逃亡和惊惧已经把季腾的神经磨砺得敏锐,几乎是声音一响,季腾就猛地睁开眼。刚睁眼,素白的东西就扑面而来,季腾顺势接下来,才发现是沉甸甸的被子,里面还裹着刑修。

是落下石用被子卷了给他扔过来,而几乎是同时,落下石已经猫着腰一把将还在赶车的车夫抓进车厢,一手刀将他劈昏扔到角落,迅速关上门,落下门闩。

季腾立刻明白,落下石要锁死车厢,他抬头一看,自己这侧的窗子还开着,连忙一把拉开支架,原本属于车厢一部分的木料应声而落,搭了下来。车厢内立刻一片黑暗。季腾这才意识到,这马车不知是落下石打哪里搞来的,设计得十分古怪,门窗一合拢,完全就是个棺材似的,被封得死死的,一点光都没有。虽然如此,季腾也不敢怠慢,立刻摸索着把车窗关紧卡死。

落下石寻的马车不但设计古怪,还异常结实耐用,季腾记得车顶是一整块厚实的木料,还镶了一道一道的铁皮。

季腾在黑暗中茫然地抬头,什么也看不见,只回忆刚刚那声响,像是大的树枝刮到了车顶,或者小块的落石掉下。但树枝石头是绝不会让落下石如此紧张的。

他们在黑暗中安静地等待,谁都没说话,只余急促的呼吸声,各自按捺。

马匹失去了车夫的驾驭,开始随意奔跑,车厢内左摇右晃,季腾不得不攀住车厢壁,稳住自己。

正在这个时候,车顶上发出迅速而轻微的哢哢几声,似乎是什么东西从头顶爬过,然后,一声短促凄惨的马匹嘶鸣从车前方传来。

季腾一惊,他明白那惨鸣是什么意思!

不过已经没有时间给他思考,车厢不但仍在前进,速度居然有增无减,车厢内剧烈摇晃,季腾明白了,这应该是在下坡路段。他不再多想,直接趴下把刑修连被子带人一起抱紧,几乎是同时,车厢发出巨大的撞击声,车内的几人都被震飞起来,撞到车厢壁上发出连续的闷响。

季腾挣扎着爬起来,这车厢不知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杰作,如此结实,这么猛烈的撞击,居然连个裂缝都没有,放眼看去还是漆黑一片。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摸到了他身边,季钧,不,落下石在低声说:「小心。」

与此同时,几乎是想要印证落下石的话语,车厢顶发出尖锐的喀嚓一声,那就像是猫抓树干的声音,却比那个大多了。

那声音开始只是一下,顿了顿,又是喀嚓一下,然后声音慢慢密集起来,最后干脆一声紧似一声在头顶响起。

车厢顶再厚实,也禁不起这样的刨挖,很快,沉闷遥远的声响变得清晰,一步步逼近车厢内的人。每一声响,都震荡着季腾的耳膜和勇气,让他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刨挖木料的声音突然停了,带来片刻的安静,不待他们喘息,就是一声剧烈的猛击!车厢顶断裂开来,日光从数道裂缝中贯穿,就像数把利刃切割开车厢内的黑暗!一瞬间的强光让习惯了黑暗的双眼刺痛,季腾眯起眼偏过头,片刻的适应后,他才又转头去看,裂缝外是蓝天,宁静安全的蓝天,遥远得好像数十年未曾相见。

不敢让自己有机会可以泄气,季腾瞥了一眼刑修,他还在昏迷中,情况并没有比之前更糟糕,视线再回到头顶,依然是黑暗之后久违的刺眼日光,可惜这日光,带来的不是希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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