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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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的享受分成物质享受和精神享受,而只有和杨文峰做爱,王媛媛才认为是两者的完美结合。

……

暴风雨过后,王媛媛头枕在爱人的臂弯,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房间静得只剩闹钟的嘀嗒声,当女人还沉浸在弥漫整个房间的余韵中不能自拔时,男人已经转换了心思,杨文峰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昨天李昌威经过广州,杨文峰很兴奋,赶到火车站去接,结果没有接到。原来,昌威为了收集更多的民工南下打工的资料,改坐较便宜的长途汽车。杨文峰回到宿舍时,昌威已经准备好两菜一汤,正坐在桌子旁憨憨地笑着。杨文峰一步跨过去抱住昌威,弄得昌威都有些不好意思。你吓我一跳。杨文峰嗔怪地说。昌威憨笑着摇摇头,我想让舅舅看看我一只手也可以做出像样的菜。确实不错,两人坐下吃饭时他看着昌威点着头,心里却一阵酸楚涌上来。好几年不见,昌威这孩子外表竟然还是那个样子,黑里透红,皮肤上好像永远沾上了一层城市马路上吹起的尘土。脸上稍微有些瘦削,独臂右手却像两只手一样灵活。这些年他收到至少二十封昌威的信,每一封都让他不安和深思。他想如果有机会再和外甥见面的话,一定要找机会好好谈一谈。他也从昌威的来信判断,他一定变了。可是当昌威出现在舅舅面前时,还是带着那一副全中国农民盲流都一样的一成不变的外貌和表情,仍然高兴时傻笑悲伤时没有表情,而绝大多数依然沉默寡言的时候,杨文峰反而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昌威,他说,在舅舅这里多住几天吧!李昌威抬起头,不啦,舅舅,我得赶到东莞和深圳,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杨文峰不满地问,什么事情这么重要?李昌威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我必须尽快把我的《盲流指南》南方部分整理好,我还需要找到一些合作伙伴……还有,我这次到深圳和东莞,就是要把福建沿岸开发的消息传过来……南方民工的工资太低了,现在几乎低到连基本生活开支都不够,必须让大家都知道,这样过低的工资是不合理的,我们不能一直靠民工的低工资和低成本来满足社会主义的高速发展和国外资本家的投资盈利吧……我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建立一些联系人,和他们一起把南方的盲流组织起来,建立一个信息网,南方的黑社会很严重,黑社会坏人吸收的底层人员大多是走投无路的农村民工,我们如果不好好组织起来,黑社会就会捷足先登……,你看,舅舅,我还有很多事情呢。我明天就得走。

杨文峰轻轻叹了口气,昌威这孩子确实变了,他紧紧盯着,然而却怎么都看不透他到底变化在哪里。因为李昌威的外表还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盲流,和几年前没有什么区别。这种奇怪的变与不变,让杨文峰心神不定。

他又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王媛媛感觉到了,微微侧过头,透过轻柔的秀发关心地凝视着他。

“文峰,我知道你最近心里好多事。不过想开点就好了。”她用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部然后停在他的下巴上,“你的下巴最性感!”

平时她这样说的话,他一准会回过头来,用那她最欣赏的性感的下巴摩擦她的脸,下巴上的胡子茬一准让她受不了而咯咯直笑。

今天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微微出声叹了口气。王媛媛心里难受,幽幽地说:“真希望我可以帮你,可是,人的年纪大了,他老人家平时又不注意保护身体,到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以为他是在为周玉书担心,其实他在担心李昌威。周伯伯走到了人生的尽头,虽然风风雨雨,但他选择了自己乐于献身的事业并一辈子乐此不疲,到今天无怨无悔,有什么值得杨文峰为他担心的?可是李昌威就不同了,他还是一个刚刚踏上人生旅途的年轻人,在杨文峰看来,李昌威仿佛踏上了一条充满迷雾而又处处悬崖的人生之路。在他的脑海里,想不起有什么人曾经走过李昌威选择的这条人生之路。这更让他担心不已。

“文峰,你怕死吗?”王媛媛柔声地问,她大概是想把他从一个人的沉思中拉回到自己的身边才这样问。

杨文峰“哦”了声,果然被这个问题拉了回来。“我没有想过,何况就算想过了,也不一定是对的。”

“为什么?”

“因为只有在你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你才知道自己是否真怕死,或者说你才会去真正认真思考人生和死亡这个问题。”

“那你说,周伯伯怕死吗?”

杨文峰想了一下。“我想他和每一个一步步接近死亡的老人一样,心里怕死怕得要命。可是,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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