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页)

“可是这是泉水不是海呀?”我有些迷惑地问。

他便说:“你再仔细瞧瞧。”

于是我瞪大眼睛去看,果然岸边的草地不见了,只看得到到四下里蔚蓝色的海面起伏荡漾。

这是怎么回事?梦里的我犯起糊涂,只是随着魔昂在海水中缓缓游动。游着游着,我的心却忽然开了窍,我意识到自己长大了很多。原来这已经是多年以后了啊。我想开口问魔昂到底是不是这样,结果一着急,我就醒了。

吃早饭时,我一直低着头。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今天的魔昂与往日不同,我注意到许多往日没有注意过的细节,而那些细节都会让我的脸微微烧起。

我注意到他胳膊上扎实的线条,随着举止而律动。又注意到他身上兽皮的破口里,露出一道愈合的疤痕,有着嫩叶一样的形状。

“你听到没?”

魔昂忽然问我。我错愕地抬起头,看到他被我刮过的下巴已生出一层清晰的墨黑。

魔昂又说:“有魔人正从黑土辽原上赶来。”

我才回过神来仔细听,果然有群隐隐的跑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莫非是那群夜合的异恋又回来了?

然而脚步声来到房前,却是魔藏王子带着一群部下出现在门外。魔昂和我刚站起身,就听到魔藏清冷的声音问道:“魔君在哪里?”

☆、三十二念

“他死了。”魔昂的话一出口,魔藏王子与他的一干部下登时愣住,随之部下之间响起窃窃议论,有的在猜测魔君,有的则说魔昂怎么变得这般瘦。

魔藏王子冷着脸屏却身后的猜忌,怒视魔昂与我,沉声道:“把话说清楚,魔君怎么会死?”

“他想用自己的命,让上天把长昼结束。”

“荒谬。”魔藏王子不信魔昂的话,跨步走进屋,审视的眼光在土屋里扫巡一周,又落回到魔昂的脸上,“你说魔君死了,他的尸首却在哪里?”

“已经埋到了黑土辽原上。”魔昂语气淡淡地说,“总不能让他烂在这里。”

“这么说,他本来是死在你的屋子里了?”

魔昂点下头,“我看着他把刀插进了自己心口。”

这下子,魔藏王子的部下们都憋不住了,纷纷说“这不可能”“从没听说过谁会自己杀死自己。”

魔藏王子自是不会轻易相信,沉着气道:“你若编谎话,也给我编得上心些。我魔人族若死,只愿死在与野兽的搏斗之中,魔君自然当如是。但这里既没有飞禽,也不见走兽,如果魔君真死了,那却只能是死在你的手上。你承认即可,反正你已经犯了海之大忌,本就罪无可恕。”

“正如你说,我已经罪无可恕了,又何必多说这个谎。至于魔君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清楚。我能看到的,只是他死了,长昼便结束了。”

把魔君的性命与长昼联系到一起,这个中缘由确实不容易一下子参透。魔人一族,又并非神仙,没有得到多少天佑,平时少有对天意的揣摩。但如今苍耳正在魔藏的部下之中,对天地报应最有见地,不免摆出通晓的架势说到:“巫与医本是一根生,其实都是在揣摩天理,讲究因缘结果与相生相克。听刚才魔昂的话,如果魔君的命真能祭天的话,那指定是魔君曾做过违天的事情。否则,就是魔昂在胡说。”

话已至此,王子一派非要魔昂给出个说法,而魔昂最是厌倦反复解释,便随口一诌:“魔君是说过他曾违反天意。天意让他早早禅让位置,他却没有及时响应。”

刚才是苍耳出了风头,这回老抻也不甘示弱,听懂了魔昂的解释后,粗拉着嗓子说:“魔昂这番话倒是有几分道理。王子若早早接手魔君位置,今天的魔人国指定不会是这般境况啊。”

魔人本就寡情,有着野兽般趋利避害的直截了当,听到如此煽动,皆纷纷附和起来。魔藏王子虽然依旧冰冷着脸,但溢美之词想来谁都受用。

纷纷乱响中,我忽然感到有谁在盯着我,不禁去寻,看到嘎达也站在王子的部下之中,他看到我的目光,眼睛里似有闪烁。他仿佛知道些什么,正在挣扎要不要说出来。

魔藏的目光除了关注魔昂,倒也分出一丝给我,注意到我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寻视到了嘎达那里,于是挑着声音问:“嘎达啊,你平日里常伴魔君左右,是否知道一星半点内情?”

嘎达的表情有些拘谨不安,看看我又看看魔昂,不甚流畅地说:“魔君前几日离开时,倒是念叨过早该从了天意之类。”

听闻此言,魔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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