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4页)

李少悠不会打网球。孤零零的坐在外围,眼里全是难以掩盖的羡慕。他从未见过这项运动,对他来说最熟悉的可能也是棒球了,学校最重视的社团每个成员都是学生明星,就算是不合群的留学生也略知一二。

兰书端着一杯果汁,找不到座位了。西村家的网球场本就是给自家人玩的,哪里想得到要接待这么多不会打球人士,座椅很是不够用。西村樱自带屏蔽气场,一条长椅都给她一个人占了;龙宫葵大小姐不容侵犯,兰书苦笑一下,只得坐在了李少悠的旁边。

李少悠立刻就紧张了起来,本能的拿出颈间的玉坠子死死捏住求保佑。

“玉不错,水头很足。”兰书瞥了一眼,用中文淡淡的说。李少悠带着的玉坠子雕刻成兽的形状,看样子是为了辟邪。玉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温润的色泽令许久没见过玉石的兰书有些移不开眼。直司举着拍子在球场里挥洒汗水,引来阵阵叫好,兰书却也没兴趣看了,全部注意力都被这玉坠子吸引走了。

许是听到了母语,李少悠有些兴奋,连忙解释道:“这是白泽玉坠,出生时家父送给我的,是传家宝呢,只要带着这个白泽就会保佑我不受邪魅侵害。”

兰书一下子愣住了。

李少悠话匣子已经打开了,刹不住闸,异国他乡见到一个懂得自己母语的人的快乐令他一改平时的孤僻样子,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白泽在国内少有人佩戴,实际上是辟邪的吉兽,浑身是宝,象征洁净与祥瑞。我李家先祖传下来的一本册子上面还记载着有人曾经见过白泽,是一只通体洁白的巨犬,坠子就是照着描述雕刻的。白泽浑身是宝贝,听说还是捉鬼的钟馗的坐骑,鬼怪见到了这个坠子就不敢近身了。”

“你……是学医的,还会相信白泽?”兰书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神情有些呆滞的问道。

“我小的时候见过白泽。”李少悠腼腆的笑了,“说起来白先生一定不相信,我小的时候有一次高烧,命都快没了,医生们都说早点准备后事吧。我娘不信邪,干脆拿了这个家传的坠子供了香火拜了三天,我迷迷糊糊就看到了白色的大狗朝我飞来,我想要看清楚它长什么样子,就睁开了眼睛,烧也退了。”

兰书摸摸鼻子,好像不记得有这么回事……这小子小的时候他就已经搬来东京了?总之是没有帮小朋友充当退烧药的经历。

“我娘说我看到的就是白泽,是神兽白泽来救我了。”李少悠坚定的话语让兰书不知从何反驳了,“不过从那以后无论我怎么祈祷,供香,都没再见过白泽。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也没来救我。”

神灵的力量,有很少一部分来自于信仰。早已失去神的身份的白泽,哪里还承得起这份信仰?兰书无话可说,自己哪有那闲工夫去救治小孩子发烧啊?钟馗的坐骑这件事情应该也是人们编的,他从小就招鬼怪,明明是个神却偏偏和不少妖物魔物成了酒肉朋友,闲来无事便聚在一起推杯换盏。敖端也不阻止他往外跑,反而对此十分支持。这也让他在最后的动荡当中得以保全,在远离故乡的地方成了身居高位的魔神。事实上在天界,“白泽”之名代表了背叛与罪恶,和祥瑞,洁净根本毫无关联。双手很早就染上了鲜血,冷面无情的白泽令天界诸多喜好任意妄为破坏规则的神祗一度闻风丧胆。

最后他带着那人的魂魄碎片去了魔境,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路西法好死不死凑过来问“小白你要不要来当魔神呀”他根本没走脑子就答应了,结果白泽获封成了魔,天界的反叛者们纷纷拍手称快,借机诋毁在动乱中丧生的神。从此白泽性情大变,玩世不恭成了他最好的面具。信仰,名望,他统统不要,每日关在自己的宝殿里拼魂魄碎片。

从那时起他就没有再从信仰中得到过力量。

而如今,信仰之力,他却是切实的感受到了。这个学习外科医术,原本应该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的青年心中还保留着那份远古的淳朴,对于那个早就已经堕入魔道的神,深信不疑。至真至纯的力量令兰书回想起了曾经还在天界的种种。人们还在信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神兽的时候疲于奔走“驱邪”“显灵”……

“说了这么多,让白先生见笑了……我很幼稚吧?这么大了还在相信这些神鬼之说……”李少悠见兰书一直没有说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不,我很开心。”兰书喝了一口果汁,看到直司又得了一分,竹中站在场边为他欢呼,“好好保存这个坠子吧,你相信白泽,那么危急时刻那家伙会来救你的。你相信他,他就是存在的。”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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