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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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怨恨家康,但现在,连怨恨的资格也没有了。如果世人知道了她和弥四郎、减敬之间的事,会怎样嘲弄她这不幸的一生呢?人们不会评说家康的冷淡,而会说:是筑山夫人的放荡使得家康心烦意乱,才去找其他女人。那样,她将死不瞑目!哭了良久,筑山又坐起身,发起呆来。虽说死不瞑日,又能怎样呢?

若是以前,她一旦有机会,便和家康大闹。但现在,她已经失去了大闹的勇气。难道是道德与良心上的谴责让她失击了力量?

“少主来了。”外面传来平岩亲吉的声音。

筑山赶紧正了正身子道:“赶紧收拾收拾,让三郎一人进来吧。”

不久,就听见信康在外面说话,支开了亲吉,拉开隔扇。“母亲,听说您身体不好。”信康大概是闻到了房里汤药的气味,紧皱眉头,来到夫人身边坐下。

“啊。我也不知为何,最近老是精神不佳。恐怕我的日子不长了。”

信康满不在乎地笑了:“母亲不要多想,人是不会一有病就……”

“话是那么说,但我的身体却越来越弱,只想见见你。德姬的身体如何?”

“母亲,德姬好像怀孕了。”

“什么?好,好啊!”

“还未通知父亲,生命……生命真是奇妙。”

“最近德姬身边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有,她特别喜欢吃酸的东西。”信康双眼放光。筑山赶紧摇了摇手。

“不是那种事。是关于菖蒲的,有什么可疑的事发生吗?”

“菖蒲……不,没有。”

“那就奇怪了。”

“什么?”

“德姬身边有个小侍女吧?”

“那个小侍女呀,她寸步不离,细心地服侍着德姬呢。”

“但据我所知,那个小侍女是个很不安分的女子,经常搬弄是非,挑拨德姬和菖蒲的关系。”说到这里,夫人停下来,小心地观察着信康表情的变化。

信康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小侍女憎恨菖蒲?这在他看来,是可以想象和理解的事。但他不想因此打扰卧病在床的母亲。“母亲,请放心。无论小侍女如何挑拨离间,德姬和菖蒲都不会在意。”

信康这么一说,夫人的眼神顿时尖锐起来。她的良心本来还有一点不安,不想信康的反驳又让她的嫉妒之情燃烧起来。“三郎性情豪爽,才这么说。但女人之间的事可没那么简单。”

“母亲,不要再说这些事了。”

“那么,”夫人喘息着探出身子:“那么菖蒲说过要回我身边来之类的话吗?”

“您说什么?”信康看了看母亲,“菖蒲曾向母亲说过这些话吗?”

“如果说过了,你准备怎么办?”

“真是混账!果真如此,我不会送她回您这里,亲自处理即可。但请您心,菖蒲不是那种女子。”

夫人皱起眉头。十五岁的信康好像还不明白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但如果就此放弃,她又害怕小侍女的嘴和弥四郎的眼神。

“呵呵,”她突然笑了,“三郎真是个好心人。小侍女百般挑拨,企图将菖蒲从你身边赶走,你却全然不知。”

“母亲!我不想再听这些事了。无论小侍女如何挑拨,德姬都不会信的。请您不要说了。”

“哦,那么说,三郎认为德姬会为菖蒲的事高兴吗?”

信康自信地点点头:“她打心眼儿里高兴。她曾经说过,菖蒲是个谨慎、可爱的姑娘。”

“三郎,我是担心发生意外,才告诉你。我死去的舅父今川治部大辅因为亲近侍女,差点被甲斐的夫人毒害。”

“倒是第一次听说。”

“不,还不仅仅是治部大辅。就是母亲我,也差点被现在滨松城的阿万害了性命。女人的嫉妒,能将人变成鬼。”

“我明白了。”

“你又轻描淡写,我很担心。今后那小侍女说话做事,你千万要小心。”信康表情扭曲,站起身来:“母亲既然身体不错,那孩儿就告辞了。”

“再多待一会儿。”

“不行。父亲马上就要出征到野田城。我可能也快要接到出征的命令。母亲多保重。”

“三郎,我还有话要说。”但是信康已经没有回头的意思。减敬和信康擦肩而过,畏畏缩缩地一边搓手一边走进来。“夫人。”

但是筑山夫人并不回答。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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