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页)

,撩人魂魄……

王小理是温暖的,冰糖是清冽的;王小理是真实的,冰糖是虚幻的;王小理是本原的,冰糖是夸张的。

冰糖是轻松的,王小理是沉重的;冰糖是放纵的,王小理是压抑的;冰糖是甜美的,王小理是苦涩的。

王小理是柔弱的,王小理是真正的女人;冰糖是强悍的,冰糖介于男人女人之间。

在范子庆认为王小理还属于他的时候,他的同情大于绝望,并且他的同情被绝望赋予了一层深沉悲壮的色彩。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做爱的时候,他们只能在做爱的时候才算是在一起。每一次看到王小理扭曲着小脸尖叫的时候,范子庆都会生发出巨大的成就感,他知道天底下只有自己才能让身下这个既可爱又可怜的女人彻底地忘却烦恼——尽管只是片刻。

当王小理穿上衣服,梳好头发,离开“五二一”之后,范子庆的同情就被绝望取而代之了。

难道王小理是拿我来解闷的?

范子庆越是努力驱赶,这个念头就越是深入他的脑海。在再一次见到王小理的时候,他深厚的痛苦就会化作一股做爱的力量。

范子庆比以前更加全力以赴,而且保量保质,在王小理午休的一个半小时之内,让她高潮迭起。

小理明显地感受到范子庆风格的变化,他的温柔中多了几分野蛮,他发狠地蹂躏她,像要把她揉碎了之后吃掉。

他比以前更爱流泪了。有一次,在小理被强大的快感逼得泪溢眼眶的时候,他也像是找到了流泪的好机会似的,把头埋在小理的胸前,痛哭失声。

男人范子庆和女人王小理的关系从此变得复杂起来。当王小理离开“五二一”之后,她会感到后背火辣辣的,好像范子庆那双逐渐凶狠的眼睛一直目送着她,刀子一样穿过她的脊背,一直刺到她的心里面。

那天,范子庆听完了她的讲述,开始呆呆地自言自语的时候,用的就是那样的眼神。

他似笑非笑地说:“哼,原来你那么爱他……原来他是个性无能……哼,原来你闭上眼睛之后就把我当做了他……”

家丑不可外扬。和范子庆倾谈后,小理有些后悔,又有些心虚。她以为什么都说出去了,是对范子庆负责任,没想到结果却适得其反。

范子庆从她的讲述中得出的结论是确切的吗?

她爱革文吗?她爱革文为什么还要与范子庆做爱?她不该堂而皇之地拿她对丈夫和孩子的爱来吓唬范子庆。她这样做,只能说明自己的歹毒。

她把范子庆想像成革文了吗?在她最忘情的时候,她所能感受到的从来都只是一种快感,除了具体的快感之外,一切都抽象成一片模糊。她从来就没有在最高点的时候感受到革文的影子。

对她而言,快感已经成为和美食、华服、豪宅……差不多的身外之物。

她和社会上那些利欲熏心的坏女人一样,正在用身外之物愉悦自己的五脏六腑和头脑身心。

王小理忽然觉得自己同一个寂寞难耐的手淫者没什么不同,倾泄之后收获的是更深重的迷惘和悲凉。

当范子庆一次比一次更加有力地进入她的身体时,她觉察出了范子庆的一种新的情绪。

该如何给范子庆的这种情绪命名呢?

仇恨——因爱而生的仇恨。

没有比仇恨这个词更适合范子庆的动作和范子庆的眼神了。

王小理不得不重视起范子庆来——因为范子庆新近滋生的仇恨。

有那么一两次,小理又从范子庆的仇恨中看到了杀机。小理害怕了,她知道范子庆看穿了她,她忽然想永远地退出“五二一”,再也不回来。 (140625)

日期: 03/18/06 19:31

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说冷就冷,说暖就暖,四季分明得像是用锋利的菜刀剁出来的。

走过仲春,走进初夏,王小理翻阅着日历,从那个下午她第一次走出“五二一”到现在,又过去了一季。

尽管这一季并不长,才两个月零十天。

绿意像暗房里正在冲洗的照片,轮廓逐渐明显;人们像褪毛的绵羊,衣衫逐渐单薄。

一切都欣欣然的,舒展着腰肢。

连杨金山和齐素清的脸也像夏天的阳光一样明媚起来,老胳膊老腿的人,最盼的就是天气转暖。陶陶就更不用说了,每天都玩疯了,跑在幼儿园的院子里,像离开弹弓的小石头,横冲直撞,开心得把嗓子都喊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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