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牛牛显然没想到我问出这样尖锐的问题,张大嘴看着我,突然笑出来,“有关吗?”

“有关。处男我不要。”我坚定不移地说。

“为什么?”他忍住笑说。

“让我教你怎么做爱?我会把你一脚踢下床的。”我把戒指递给他,“你先用这枚戒指去破身吧。”

38

我二十三周岁的生日。

施刚说晚上请我吃饭,然后再约上牛牛和他的女朋友一起去卡拉OK。难得他这么大方,我怎么能不领情呢?我爽快地答应了。

还没下班,他就叫人送了一束鲜花到办公室,可惜那时候我在庭上,没能亲自签收,不过,也够办公室里的姑娘、小伙子们热闹一阵了。他们从来没见过施刚送花给我。但同时,他们也很遗憾鲜花是施刚送的,觉得一点儿也没有新鲜感。

但是,虽然如此,这些男同事却也没有一个主动提出自己也送一束,来表现一下新鲜感的,反倒是帮我吃了一半的巧克力。

其实,我想要的不是巧克力。我想要一枚戒指。就像牛牛想送我的那枚一样,方方的,上面镶着粒并不耀眼的小钻石。大概一千到两千就可以买到。

但是,施刚不知道。或许,他知道也装作不知道。

他觉得我只值一枚戒指。丢了就不必补上。

想到这个,真有点悲哀。

正好也是女研究生的案子开庭调解的日子,在四号庭,进行的过程中,女生的父母几次进出,父亲是不断地打电话,母亲是抹眼泪。我站在门口抱着茶杯旁观了很久,想对她的父母说点什么,终于还是没说。

怎么说呢?和相爱的人终要分手。这是废话。你们为什么不能更好地爱她?这他妈的哪里是我的事儿。何况,也许人家觉得他们爱得不多不少正正好。

一个小时后,我在六号庭记录另一个案件。一个高中男生受不了高考压力,精神抑郁,住院治疗,夜晚睡觉时被邻床的精神病人用一双筷子愣是捅瞎了双眼。受害者的父母要求医院赔偿六十二万。

医院怎么能把抑郁症病人和神经错乱的病人关在一间病房里?原告认为被告存在管理问题,是造成这一事故的直接原因。原告方举出另一个患抑郁症的年轻女孩曾经被这个精神病人浇了一身开水,导致重度烫伤的例子,证明这类事故不但有可预见性,而且实际上已经发生过,却没有引起被告方的重视。

被告方只愿意承担医疗事故行业规定里的赔偿限额,大约是三万块左右。双方的期望值差得太远。

我记录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主要是进展太慢,双方各执一词,却根本没有提出什么有说服力的证据,根本就是在不温不火地各自表达自己的观点,伴随着哭泣。

医院方派了个书记来,脸灰黑,眼睛狡诈,看上去就不像好人。他说,是孩子的父母要求让孩子住院治疗,当时医院方认为这孩子可以在家里调养,但孩子父母坚持要让孩子住院,并且是在孩子并不情愿的情况下要把孩子送进医院。

“可是医院能因此负责吗?”受害人的母亲说。我略一犹豫,没有记下这句话,在纸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墨水点。

唉。真的很烦。这个世界,真的不是可以娱乐的地方。

39

终于下班了。我换上一件白色麻布衫,灰色麻布肥腿裤,把头发辫成一条粗粗的麻花辫,中间缠了一道暗黄夹黑花的丝巾。施刚已经在法院门口等我了,他笑眯眯地望着我,深情地说,“你真漂亮。”

这种电视剧情景也拿到现实来摆弄,真让人作呕。可是面对着我故作痴情的男友,我总不能立刻呈呕吐状。我微笑地看着他,说,“谢谢。不过,好像昨天我也是这么穿的,你怎么昨天就没夸我呢?”

施刚拉开车门,让我坐进出租车,然后很绅士地说,“忘记每天恭维你的美丽,这是我的不对。”

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如此可怕。我闭嘴噤声,担心地看了看司机,生怕他把头伸出车窗呕吐。还好,他见识多,所以很镇定。

我把零钱从钱包里掏出来,准备付出租车钱。施刚一反常态,按住我的手说,“今天我买全单。”

请问,今天不要花钱好吗?把钱交给我,我去买枚戒指。我想这么说,可是说不出口,只是嗫嚅地咕哝了一声,看看他。

饭桌上,施刚劝我喝酒,一口气点了四瓶啤酒。我顿时有些生气,多心地想,这男人,灌醉了我想干什么?他的腿不断地在桌子底下碰到我,碰一下,再碰一下,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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