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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划过一道绚丽的彩虹,草地上有红色的蜻蜓在飞翔,双翼闪闪发光。在那遥远的山边,白色的炊烟正在袅袅升起,晚风里传来孩子们欢乐的笑声。

现在,每次在电脑屏幕前,我轻声说一声“兄弟”,一个叫绿腰的武士就会身穿甲胄,手提长刀,踏破绿色的薄雾,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缓缓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清丽的脸,满头的长发垂下来。

再见!亲爱的绿腰!我极轻极轻地说。

第六章

在网上,我已经是个写手了。也就是说,我得到的眼球和鸡蛋一样的多。如果眼球少于鸡蛋,那么这个可怜人可能脸上会多几个番茄或者柿子椒。很自然地,我们会期望眼球多于鸡蛋的情形,是的,任何一个有理性的人都会这么期望。事实上,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写手就会从此从网上消失,成为了作家。这个故事已经在李寻欢这个ID身上发生了,他现在基本不打字了——有秘书为他打,他成了网络公司的CEO。

作为写手,每天在网上看到无数大好青年努力写字,我心生悲凉。因为,我清楚地知道,他们由于选择的文体有问题,将终生不能一窥绝顶中文的境界,而我本人,也是在半个月之前才领悟到了中文文体的至高境界。由于我一贯慷慨大方,如果不把这一心路历程提交出来与大家分享,简直有种接吻时把假牙失落在对方嘴中的罪恶感。

你们可能不知道,其实在小学三年级之前,我的作文是很糟糕的。在作文之前的基本造句练习中,我使用“如果……就……”造了这么一个句子:

“如果我当了总统,我就要叫人臭揍胡淑芬的哥哥一顿,叫他的屁股五彩斑斓。”

结果是我被臭揍了两顿。一顿当然是胡淑芬她哥哥卖一送一来的;另外一顿是我爸爸下的手——老师告诉他我造了这么一个句子,要他加强对我的世界观教育,否则我的将来会“非常危险”。需要指出的是,老头在揍我之前,曾经有一个犹豫的过程。(养儿方知父母恩啊!)他说:“混账东西!总统是西方的东西,要当也要当主席嘛。”但可惜的是,这一犹豫的过程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他突然又说:“但是就算这么想,也不能这么说。蠢!怎么能让文字的东西落到别人的手里呢?”于是开始打我,那一年是1983年,下了好大的雪。

在2003年的时候,我与胡淑芬重逢了,现在她改名叫“露希胡”。我对她的新名字表示赞赏,说“西葫芦”非常COOL,越是民族的东西越是世界的。她对我的赞美不置一词,但和我一起回顾了小学岁月。她坦诚地告诉我,那时她喜欢我,所以故意和我发生冲突,然后叫她的哥哥修理我,然后再和我冲突。她说,那时她觉得这是一个游戏,非常有意思。我对她的看法表示了谨慎的认同,并询问了她哥哥的近况。当我知道他出了监狱成为了一小款时,我心里失望得像冬天里喝了冰水。

正如古人说的那样,你永远不知道你会得到一块什么味道的巧克力。在剩余的谈话时间里,胡淑芬回忆起当年我的造句练习。她说,她当时对屁股五彩斑斓这一意象留有极为深刻的印象。在此后的很多年,她都会经常梦见一幅彩色世界地图,然后这幅地图就变成了人的臀部。临走的时候,她对我坚定地说,她相信我有一天一定会获得诺贝尔奖。任何一匹马都喜欢被人拍屁股,只存在一个手法问题。当时,我觉得我的瘦尻被一双巨灵神的手握住了,虽然温暖,但有点大而无当的感觉,还有点想去嘘嘘。

在造句练习以后,我在作文课上一败涂地。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小学生都知道,一篇作文至少要多少个句子。但是,没有人告诉他们,一旦他们心里有了这个关于数字的概念,那篇作文一准成为一堆垃圾。就像一个人便秘,他觉得自己得再支持五分钟。最后,他只为那五分钟而奋斗。同样地,当一小学生为50个句子奋斗时,写出来的东西也就有种令人想吃果导片的感觉。

我当时非常痛苦,因为一个人作文不好,也就得当哑巴。老师和父母会威胁你:“不是平常见你挺能说的吗?怎么到了写的时候就不行了?”我沉默了很长时间,但是作文依然没有见到任何起色。一句话,“我不行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并非是35岁以后被人说“不行了”才是一种侮辱和折磨。根据我的经验,“你不行了”这句话至少在小学三年级就能对一个男人造成极大的压力和折磨。

在这里,我不想说是《排球女将》或者是别的什么励志文学鼓励了我。虽然小,但是我也很清楚,欣赏小鹿纯子短裤外雪白的大腿和写好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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