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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夫喝了很长时间的茶,在一种近乎神秘的气氛中,他干枯的手穿越虚空,按在了我的腕上。我立即感觉到一道纯净的内气从我的脉门进入,澹澹然,汩汩焉,连绵不绝。此种内力相当精纯,一触便知这是正宗的武林名门内功心法,绝非江水湖水。

我刚要开口说话,他立即止住我,“不要说,你不要说,我全知道了。”我分辩道:“大夫,我……”他显然是动了真火,“我叫你不要说了你还说?!”朋友过来问给什么药,他自信地回答: 青霉素。朋友又问是否皮试一下先?他迟疑了。朋友又说,美国的青霉素不需要皮试的。于是,他和我朋友谈了15分钟药材的事。15分钟以后,胡青牛大夫给我打了四瓶先锋。

其间,他写下了药方,从仓库里配好了各种草药,包成一大包。要我回家三碗水煎成一碗,最后5分钟放大黄一片。我问他不是说大黄有毒吗?他明显对这个“毒”字很敏感,道:“谁说的?怎么会有毒?”我立即背诵口诀:“人参杀人无过,大黄救人无功。”他什么都没说,收了我150元人民币。

入夜,我喝了中药,疼痛反而加剧了。我趴在沙发上,声声哀嚎,像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犬。其实,这条犬的问题并不在脊梁,而在尾巴。通过三个小时的哀嚎,我发觉哀嚎这种事还真让人上瘾。号着号着就停不下来了,而且似乎号一号,疼痛就能减轻一点。号啊号的就习惯了。

号毕,我又拿起了电话,去求我干妈救我。我的干妈是我好朋友的妈妈,好友去了香港,她就成为了我干妈。干妈是中医师,手段高超。但近几年来,我很少有时间探望她老人家,而且问题出在尾巴上,不大好意思打搅她。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请出她老人家来,也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干妈叫我第二天一早去她的诊所,我出门的时候想了想,把胡子刮了,顺手梳了梳头。

后来的事,如干妈回忆: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胖子能在秋风中抖成那个样子,她心疼坏了。我依然恳求干妈给我一刀,干妈犹豫了很久,说: 那就得住院了。又问我有没有医保卡,我说单位办了三年,还没搞定。她一声长叹。干妈又对我说,即使有医保卡,她也不赞成我去开刀,因为除非是她亲自护理,其他人断然没有那么多心力随时维护伤口,很容易造成感染。

干妈在瞬间进入了沉思,沉思完毕就给我开了药方。当我看见马应龙麝香痔疮软膏的时候,我绝望了!我太年轻,还没来得及长男人必备的痔疮,而且我的问题也不是什么痔疮!干妈给我解释了一通道理,她这人从我10岁开始就和我讲道理,我总相信她。我拿了药回到家,内服外擦,全套做完。

2小时后,疼痛消失了。我两天以来第一次安然睡去。干妈给我开了37块钱的药,全是些寻常药物。她说,未必效果就不如贵的,我信她。

我得出个结论: 医生能医好病人,不是因为技术,是因为他的爱。没有一个医生能如我干妈一般地爱我,肯站在我的角度替我着想,也没有任何一个医生能让我相信他如同相信我干妈那样自己去谨遵医嘱,因而没有任何一个医生能如她一般把我的病治愈。

第五章

?波哥,一转眼你就已经去了四年了,我挺想你的,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我开始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正是日暮时分,写完的时候,应该是在夜里了。

你得原谅我,我这人作文写得不好,不能和别人的相比。他们说你是文化人,有思想上的境界。我没这么觉得,只觉得你是写故事写得特棒的哥儿们。打从看你的《黄金时代》开始,我就不再看《收获》、《人民文学》了。看了那么多的人,就你没绷着脸跟我讲大道理

,变着法子想体现出点什么,或者装疯卖傻地试图糊弄我。

我喜欢你写的王二,当他用巴掌在陈清扬的屁股上重重打了一记的时候,陈清扬因此爱上了他。他却不知道,这一巴掌也扇在了我的心上。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爱情也可以是这样的,并且觉得还很美。《黄金时代》是我读过的最美的爱情小说,也是如此欢乐的一部小说,当我看到硬梨子砸脑袋的一段时,真的笑岔了气。生活里有很多探头探脑的脑袋,他们都应该被喂上一个梨子。

甚至,我都真的相信,在长安城里有人踩着高跷如风一般掠过。因为唐朝是盛世,一个很开放的时代,人们对一个踩高跷上班的公务员应该是宽容的。况且,这样的上班方式和爱情有关,你很容易在街上分辨出来,对方是属于哪一类人,是否符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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