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戴能歪了歪嘴,倒并不否认。

邓大庆缓了缓,又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去京里送信的那件差事。可你想过没有,总捕头原就是京里调来的,纵是早无亲眷,好歹也有几个朋友,都已经五年没回去过了。知州大老爷是想借着这趟差事,让他回去一趟,探望旧友。你犯得着这么计较吗?”

“犯得着,犯不着是我的事。”转头,戴能看向邓大庆,道:“邓捕头,你不要忘了,从前你我争来斗去,为的就是这‘总捕头’的位置,以及那每年多出的数十两银子。”他伸手一指黄芩,道:“可半月前,知州大老爷不声不响地升他做了‘总捕头’,你就能咽得下这口气?”

邓大庆道:“知州大老爷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按令办事,何须多言?你也无须借题发挥!”

戴能拍案而起,呲牙咧嘴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好,好,你是宰相肚撑船,我是麦柴管吹火。今个儿,我就借题发挥了,你怎么着吧?”

见他直接撒了泼,邓大庆怒道:“你。。。。。。”

这时,黄芩却忽道:“往京里送信那差事,几日前我已和大人说定不去了。”

戴能不禁呆了呆,道:“什么?”

微微一笑,黄芩又道:“只是,轮不轮得到戴捕头去,却也未可知。”

戴能讶异道:“你当真不去?”

黄芩也不理他,伸手从榻旁拾起随身携带的那把二尺长的铁尺,向门外走去,冷冷道:“戴捕头既人老骨松,不堪多用,今日不妨留在此处歇息,‘马棚村’那跑断腿的差事我替你办去。”

没想到对方有这么一招,戴能一时哑然,左顾右盼了一瞬,正好瞧见桌上有坛酒,慌忙转移话题,嘎嘎笑道:“难得总捕头有这份心。。。。。。这酒真是应时,我先喝一碗,算是敬总捕头。”说完,伸手就要去揭酒封。

门外,黄芩的声音从不远处平缓传来:“我没回来前,哪个动的那坛酒,怎么喝下去的,我叫他怎么吐出来。”这声音和他平时的说话声没甚区别,不含一丝戾气,却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气势。

衙门里的人都清楚,黄捕头的话从来不多,但说的出,就一定做的到。

戴能口中低声喃喃骂道:“总捕头又怎么样?他奶奶的。。。。。。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没品没级,大家同为捕役。我凭什么听你的?”但伸出去的手却象是着了魔咒一般僵在当场,再不敢向前一丝一毫。

另三人瞧见他一副窝囊相,不得不强憋住一口气,才没笑出声来。

黄芩出得衙门,直奔马棚村而去。

马棚村紧邻樊良湖,是以,此地居民十有□都以捕鱼为生。

进村时,日头已升到了头顶,黄芩并没有径直去找村里管事的里正、耆长,而是来到一户院门敞开的渔民人家。

只见家门口,东头空地上晒着一张花渔网,西头枯桩上系了两只小渔船,家里的院落中央摆着张陈旧的大方桌,一对年老的夫妇和他们穿着灰褂,身材精悍的儿子正围桌而坐,吃着午饭。

见有外人进来,一家三口都放下碗筷,站起身来。那精悍的小伙儿最先瞧见了黄芩,惊喜道:“是黄大哥来了!”

黄芩笑着应那小伙儿,道:“丰四,别来无恙?”

丰四上前道:“黄大哥,有一阵儿没见你来马棚村了。”

丰大娘一边迎上来,一边斥责儿子道:“混小子,别大哥大哥的,‘大哥’是你叫的吗?该叫黄班头。”

黄芩笑道:“大娘,他小我三岁,叫‘大哥’正好,听着也亲近。”

“班头既不计较,那就罢了。”丰大娘点了点头,笑道:“黄班头,吃了没?”没等黄芩回答,她又吩咐丰大爷,道:“老头子,快去加双碗筷,添些菜色,好让黄班头跟咱们一起吃。”

丰大爷一面笑呵呵地应下,一面进屋去加菜。丰四则又搬了一张木凳放在桌前上首的位置上,请黄芩上坐。

黄芩也不客气,称谢安坐。

从早上起他就不曾吃食,到了此刻腹中已是空空。

丰四复坐下,招呼黄芩道:“黄大哥,你就当在自己家里,随意啊。”

黄芩点了点头,道:“多谢。”

丰大娘摆手道:“一顿饭哪敢当个‘谢’字。要谢,也该我们谢你。上次四儿的事多亏了黄班头,要是没有你,我和他爹下半辈子都不知怎么过了。”

原来,两年前丰四在湖上打渔,曾被一路水贼所掳,差点被迫做了水贼,还是黄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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