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黄芩朗声道:“官货极是好办,先生只需按律报案,留下字据,写明官货种类、数目、运上京师有何用途等等,我高邮州全体捕快、官兵便可依此查找。若还不得力,就作报上呈,让扬州府再派人下来查找,终会给王爷一个交代。”

郭仁面露难色,道:“这样未免效率太低,如何能找得回来。”

徐陵恍然大悟,知道那船上载的绝不是官货,心道:‘难怪被劫那日不见他们报官,想是载了私货偷带入京,所以不能报官。等发觉仅凭已力找回无望了,才派人来高邮,想拿王爷的位子压我,逼我出借官府力量帮他行私事,寻私货。’他心感无奈,暗叹一声,又想:‘但我明知这样,却也不敢轻易得罪宁王,不得不出力帮忙。’

黄芩自然也是心下雪亮,表面却装糊涂追问道:“既然这样,以先生估量,那些被劫货物可算贵重?”他这话倒有几分象是用来挤堆郭仁。须知,能令得宁王派遣人手来高邮,被劫的必是贵重之极的东西,若不是奇珍异宝,就是金银无数了。

郭仁叹了口气,坐回坐椅上,气势已不如先前般嚣张了,道:“不管贵不贵重,反正王爷吩咐过了,知州大人什么时候把东西找回来,这事什么时候算完。”他伸手指了一□后那七八人,道:“在此之前,我和王爷的这几位门客都会一直呆在此地,协助大人。”

又瞧了眼黄芩,他道:“黄捕头意气轩昂,一望而知乃是个中翘楚,想必不会令我等失望。若能找回失物,抓到凶嫌,少不得有你的锦绣前程。”

黄芩没有应他,而是向徐陵行礼道:“全凭大人作主。”

徐陵点了点头,道:“既然郭先生觉得我们能帮上忙,我们就尽力而为吧。”

其实,宁王的货找得回来,找不回来,劫船的人抓的到,抓不到,黄芩根本不关心。他之所以上前问话,是因为动了念头,之所以动了念头,是因为听见郭仁说起宁王货船被劫的时间,是在十五日前。偏偏杨福被秋毫针射死的时间,也是在十五日前。这时间上的巧合使他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劫宁王货船的会不会就是‘秋毫针’一拨人?杨福又是不是因为碰巧目睹了劫船,所以被杀人灭口?根据雷铉、武正海所言,‘秋豪针’一拔人驾了艘空船转入樊良湖中隐匿起来的时间,是在个把月前,也就是宁王货船被劫的前半月。他们选择那时隐于湖上,是不是为了方便半月后再上大运河,劫下宁王的货船?而那一拔人中有个掌力惊人之人,很可能是杀害林有贵的凶手。那么‘秋毫针’一拨人也就极可能是四、五日前血洗林家的凶徒。黄芩想要缉拿的正是这拨人。一直以来,这拨人不知藏身何处,他正发愁没有查找的头绪,此刻却多出了宁王货船被劫的另一条线索,自然动了查找的念头。

但之后,黄芩又不得不否决了上面的想法,因为杨福分明是死在樊良湖里的西夹滩附近,而根据郭仁所言,宁王的船被劫地点虽然距樊良湖不远,却仍在大运河上。杨福绝不可能身在樊良湖,却瞧见大运河上的劫案,而且还被大运河上的劫匪射死?但不知为何,捕快的直觉仍在暗示他,杨福的死、林有贵的灭门惨案同宁王的货船被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尚不能确定‘劫船案’和‘灭门案’是否有密切关联的时候,黄芩就不大情愿接下这个的案子了。但徐大人被形势所迫,已发话替他接下,也就由不得他作主了。是以,他只得叉手应下,问郭仁道:“目前可有嫌疑人物?”

郭仁摇了摇头道:“根据泅水逃出之人的描述,劫船的一共八人,均以黑巾蒙面,没甚明显特征,其中有两个硬手,最是难以对付。”他似是思考了一下,又道:“不过,说起嫌疑人物,也不能说没有,否则我们也不用到这高邮衙门里来了。”

黄芩心中一叹,暗道:看来他们是怀疑上了樊良湖里的水贼。

郭仁瞧了眼堂外渐小的雨和亮起的天空,道:“徐大人,可有地方让我们同黄捕头再仔细聊一聊案情?”言下之意,大堂上人多耳多,颇为不便。

徐陵点头道:“‘退思堂’是我的办事之所,还算合用,就去那里吧。”说罢,他遣散了众人,当先领着郭仁一众和黄芩往‘退思堂’而去。

到了堂内,郭仁和徐陵分左右手坐下,包括黄芩在内的其余人等均立于一旁。

徐陵叫人送上茶水后,亲自替郭仁倒上了一杯,起身道:“这事下官也派不上什么实际用处,就把黄捕头借给先生了。下官尚有杂事需待处理,还请先生准许告退。”他又笑着补充道:“先生若有别的吩咐,只管差人来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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