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页)

大将军双眉一蹙,即喊了回去:“副将军,你这算什么意思?”陡然发现自己的语音燥弱,竟一时间忘了运气发声,所以传不开去,转念间他已暗自惕惧,凌落石,你这样心乱神失,连内力都为之支离破碎,这就得要小心给魔头反扑,为敌手所趁才是!今天的事,虽始料不及,变生肘腋,但因而灰心丧志,就说什么都不可以!他强自镇定下来,但只要一念及多年来他对小骨寄于深望,千方百计安排他能直上青云路,不意事与愿违,近日来他费尽心机要将之扼杀的仇敌:冷血,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小骨”却是仇人之子,这么不教他魂荡心绞,椎心刺骨!

他心中想,口中却喊:“于将军,你来得好快!”

只听对面那沙嘎的语音沉着的喊话:“我镇守这儿一带,今听探子得悉有大量不明来历的武林人物出没此地,即调动军马来此,既是凌大将军的行军,我便按兵候在这儿,听候指挥不作骚扰。”

大将军听于一鞭如此表态,这才放了心,扬声道:“于副将军,你果然没忘了我在你帐蓬中说的话。这儿的事,我应付得来,你且候着吧。”

对面石岩传来一声相应:“是。”语音只有听从,但没有恭顺之意,也无感激之情,当然也全无违逆的意思。

大将军这时心中像一锅打翻了的八宝粥,紊乱至极。他自己也颇觉摸不准于一鞭的来路,是否对自己忠心不贰;但历年来于一鞭却无一事犯在他手上;他就算向来宁可杀错,但对于一鞭这种人物却是错杀不得的——一是怕天子见责,二是生恐万一杀了个听话的换来个更难缠的,岂非得不偿失?

他此际故意去思考于一鞭的事,也无非是为了能使自己暂时抽离这令他可骇可愣的伤情局面。

大将军一向都认为,当心神不宁、为烦恼所困的时候,有几个方法可行:

一是直接去面对它。当你比烦恼、问题和阴影更强大时,便没有什么不可以解决的,没有什么是值得忧虑的了。

二是跳出现时的困局,去克服另一个更大的麻烦或专注在另一件更有趣味的事情上,等你再回头来面对原先的困扰时,那已不值一屑了。

三是放下眼前一切,轻松自在。有一次大将军练“屏风神功”到了“第三扇”的关卡时,无法寸进,他出外狂嫖纵情了三天三夜,回来后不攻自破,功力大是跃进,直冲“第四扇门”的“最高境界”。有次他意图返京掌权,但遭传宗书所忌,怕他一旦回京,势力日渐坐大,会与他抗衡,故在蔡相爷面前进诧力阻。大将军处心积虑,仍斗不过传宗书在京里的老树盘根、羽翼遍布,烦忧不堪,终采纳尚大师忠告,买舟出海,放棹七天,回来后继续安心当他一时无俩的“上将军”。

现在大将军采用的是便是第二种方式。

他移神在另一个困扰中。

当他自另一困局挣破时,再来面对原先的局面,至少已较心宁神清些。

这时候,唐小鸟正问他:

“大将军,我该拿他怎么办?”

他自是非问不可。

——因为,她发现身受重伤、且已为她所制的冷血,浑身上下,发出极大的抗力,只要一个疏神,自己就得反为他所伤。

——要就杀了他,要不,就得立即放了。

否则,她恐怕无法抵挡得了这怒豹一般的人之反扑。

大将军沉吟了一下,强钦定心神,道:“放了。”

他在这短短片刻间,已把事情周虑了一片:

他不能不放冷血。

——因为他才是凌小骨。

——他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旦得知自己是父亲,冷血也不会再跟他作对了罢?

——有了这么个名列“天下四大名捕”之一的儿子,对自己而言,也可以说是骤增强援!

——就算万一他兽性难驯,但已与屠晚互拼重创,想要对付自己?难矣!

唐小鸟依言放开了手。

一放,立即穷空急翻。落开丈外。

她生怕冷血反击。

——她在制住他的时候,越发感觉到手上所制之人:越受制反挫力越大、越负伤门声越盛!

马尔和寇梁,立时要上前扶住冷血。

冷血虽然伤重,摇摇欲坠,但他情绪激荡,浑忘了身上的伤痛。

他推开马尔、寇梁。

他走向大将军。

大将军身后,忽然冒出了一个人。

崔各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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