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祁恒逍闻言,半晌无声,竟是又跪下道:“臣弟并非有心抗旨,实在那时离得远,待臣弟回京皇兄已然病愈,臣弟入宫时闻得青贵妃随侍一旁,唯恐冒犯因此在皇兄寝宫外行礼便告退了,但也按礼叫内伺官禀报。”在提及‘青贵妃’时,话音中极自然地露出几分不屑来。

“按礼?”天耀帝这回却不曾再扶他,眉宇间不露喜怒,声却冷了一分,道:“朕就是奇怪,自幼无拘无束无法无天,便是朕继位祁王,一统天下登上九龙座后依然不知礼数,连‘大哥’两字也不改口的逍亲王,何时如此知礼守礼?”

闻言,祁恒逍亦不由勾起了以往的记忆,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用‘兄友弟恭’来形容也显得浅薄。曾经相依为命,曾经生死与共,曾经不分彼此……可是,他与她之间的爱情,又何尝不是曾经惊天动地撼动人心?

可结果呢?

“皇兄自幼教导臣弟前车之鉴,后车之师。”祁恒逍隐下眸中伤痛,笑了笑道:“若是有那般先例在,臣弟还不知悔悟知礼守矩,也未必太辜负皇兄多年教诲了。”

“好,好,真是朕的好皇弟。”天耀帝听了这话不怒反笑道:“即是知礼守矩,却为何这些年行了这么些荒唐事?你可知朕的御案上参你的折子有多少?!”

“还有,安平侯莫衍素来规矩诗书传家,从未有行差踏错,你何故前去招惹,可知……”

“威逼?”祁恒逍仍单膝跪着,面上却露出几分常见的桀骜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臣弟不过是下聘求亲罢了,何况王兄不是也允了此事下旨赐婚了么?如今又说这话,恕臣弟不解其意。”

天耀帝只冷冷看他,却没接话,只道:“朕不来与你做这些字面上的游戏,你自己心里明白。”

“皇兄何必动怒,臣弟不过是娶个侧妃罢了,有什么了不得的。”祁恒逍语中带着几分讽意:“毕竟像皇兄这般痴情的,世上实乃独一无二了。臣弟在这儿也听说京城里早传的沸沸扬扬,说皇兄下旨‘后位永虚’,真是伉俪情深痴心不改,好生叫人感动啊。”

砰!

他话音刚落,茶几上那瓷碗便被祁恒煦的宽袖扫落,跌落在祁恒逍跪着的膝边,四分五裂!

祁恒逍瞧着那只粉碎的茶碗,收了声,抬头与祁恒煦对视琥珀的眸中满是一种带痛的倔意,天耀帝却是红了眼,他素来喜怒少形于色,此番砸了茶碗显是动了真怒,虽勉力克制下去,喘息的声却不由急促起来。

恰在此时,殿门外响起内侍声禀道王妃求见,天耀帝冷哼一声,转过身去,道:“传。”

王妃缓缓而入,瞧见祁恒逍跪着,地上散着茶碗的残骸,却不多言一字,只行了礼,柔声道:“臣妾已然准备了酒宴,请大哥入席可好?”

天耀帝闻得‘大哥’二字,脸色微霁,对祁恒逍道:“逍弟你荒唐事做了不少,选妻子的眼光倒还不错,都起来吧。”

王妃连忙谢恩,偷偷拉了拉祁恒逍的衣袖,祁恒煦只做不曾看见,待二人都起身后,似有深意般道:“走吧,别辜负弟妹一番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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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回得‘月影殿’,行至梯前抬起步子却觉头微微发晕,索性转了弯只进了底层的屋里。

林素月只说要小歇挥退了侍女,空落落的屋内只剩软软躺于榻上的自己,紫铜香炉间烟绕袅袅而上,风拂过,垂落于地的层层纱幔徐徐飘动,恍惚间更生出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祁恒煦,今生竟会再见。

天意莫非便爱捉弄世人?以为尘归尘,土归土,以为万事俱休,谁料到头来还是躲不过,逃不了……

不!

摇摇头,猛然醒悟,她是林素月,凤遥夕的过往与她无关,任凭祁恒煦通天手段,又岂有天眼能瞧清这皮囊下灵魂?!

只要记住自己只是林素月,如此便可……

这么想着,却不由忆起那王妃最后似关怀似警告之言,她柔笑道:“这贵客身份非凡,妹妹是聪明人,这几日虽是新婚怕也是要委屈些少出房门,否则有所冲撞唯白白让王爷为难。妹妹大家闺秀,这点道理自是明白的。”

那种似笑非笑地神情,似情真却假意的话,那种笑里藏刀,话里藏话的心机绝非何依,可那眼那眉那人英容笑貌,细琐到无人注意的种种小动作,自己又怎会认错?

凤遥夕在这世上只有两位至交。一个是靖国四王子靖池毓,另一个……就是人称‘妙手玲珑’的侠女何依。

一身粗布衣衫,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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