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1/4页)

靖池毓一时语塞,只恨恨道:“莫非他便无过了不成?”

“自然是有的。”凤梦溪柳眉一横,倒也颇有几分气势道:“毓哥哥你当年是自愿休兵,我姐姐更是真心归附,他也曾允诺不逼害五国遗臣王族,可却背信弃义,终究动意除去毓哥哥你,更不念夫妻情义听信谗言逼死了我姐姐,只是……那些如今说来,难道不是私仇么?尤其……”

叹息一声,凤梦溪轻轻道:“尤其在外邦异族前,那些再怎么算也是我中原自家私怨,牵扯进外邦,却是引狼入室,若有万一,如何对得起中原众百姓!?”

靖池毓怔怔不语,只觉眼前女子似乎与许久之前那个身影重合……

‘池毓,你虽大才,奈何靖国王族无道已久,善毒术诡道却忘治天下以仁,如今是臣子离心,百姓背弃……如今大局已定,大势已成,你若非要与恒煦决一死战,不过是徒添亡魂,何况番邦觊觎我中原大地已久,若然你我自相残杀,届时损兵折将,士卒疲倦,若是叫外邦趁虚而入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毓哥哥,‘暮隐’众兄弟之死虽是祁恒煦在姐姐死后不曾庇护他们,虽有他昏聩之过,可终究乃是司宇韩与青若宁所为,他终究也不知情,何况……”

眉宇清睿,眸如萤石,出尘般飘逸,却是绝世风姿,轻叹如雾,却是毅然如磐石。

好像,真的好像……

“毓哥哥,私仇虽重,怎能重得过天下百姓?”

那时遥夕也道,‘池毓,天下虽重,怎能比得过千万百姓?’

“梦溪,天下为重,难道你便能忘了仇恨?”靖池毓开口竟有几分木然。

扭过头去,不觉泪已悄落,凤梦溪未语已哽咽。

一将功成白骨枯,千秋霸业尸成山。

此事若在别人身上,自己旁观者清自能大义凌然轻易道出,可若在自己至亲至爱身上,哪个愿做那祭台上的祭品,去成全别人一统天下?

只是,只是……

“毓哥哥……”泪珠一颗颗坠落,凤梦溪却是勾起抹苦至极点的笑,“家仇,怎及国恨?”

“你们……真是姐妹。”靖池毓声低沉似压抑到了极致,“我以前觉得你们相差甚远,如今瞧来,你们竟是似极。区别只是,遥夕她自幼有一个需要护在身后的妹妹,而你自幼有个能处处相互的姐姐。”

“若是没有遥夕。”靖池毓笑了笑,“或许你便会成为……当年六国之乱时那个传奇。”

凤梦溪摇了摇头,道:“若没有姐姐,便连今日的凤梦溪也不会有。”这世间从来没有或许。

“梦溪……”

“毓哥哥,你那么聪明,方才的事,你自己与姐姐去说,好不好?”凤梦溪展颜一笑,压下心中苦涩,如此你可自圆其说,不损你们的……情谊。

见眼前少女言罢飒然转身而去,几缕青丝随风扬起,身影越行越远,淡淡的似溶于秋日水雾中,靖池毓不觉眼前一片朦胧……

有什么错了,他知道,却不知错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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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见到来者,青若宁一时有些惊喜莫名,“您怎会来此?啊,不是……臣妾拜见陛下。”回过神才急急忙忙行礼,似羞含怯地望了眼一身华服更显尊贵的天耀帝,惊喜间更添妩媚。

天耀帝今日一身明黄华服,头戴金冠嵌龙珠烁烁生辉,见她婀娜行礼却不喊起,只是走上前,俯视了青若宁许久,才忽而伸出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颔。

“陛下?”天耀帝今日似有别以往,叫青若宁心中极是忐忑不安。

天耀帝的手一点点抚过细腻的脸颊,感受着指下的肌肤随着自己的移动瑟瑟发抖,“肤若凝脂,眸若秋水,唇若朱点,贝齿若玉,呵。”天耀帝轻笑一声,却又刹那沉下了神色。

“陛下?”

“起来吧。”收回手,天耀帝淡淡地似没有一丝感情。

“陛下今夜大宴……”

“朕来携你同去。”

“携臣妾同去?”青若宁一时心跳如鼓,这些年来她虽是贵妃之尊,权倾后宫却是从未得到过与天耀帝同行的荣耀,她一度以为只有那个人,只有她才能得到!谁料今日陛下竟要携他同去庆宴!

莫非,陛下终究并非铁石心肠,终是对她有了真正的情意?

想到此,不由将这些日子的惶恐不安尽皆抛诸脑后,喜形于色,“谢陛下。”

“当年你终究也曾以命相救与朕。”天耀帝却是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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