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页)

而他,只有在旁“眼睁睁看着”的份儿。

他现在想拚,却不能拚。

连求死也不能。

——也许天下事还有一件比‘失败”更令人放弃抵抗的,那就是死亡。 所以,当一个人真的“想死”的时候,他已经没什么不可以干,没什么不敢干,没什么不能干的了。

——世间还有比“毁灭自己”还需要更大勇气的事情吗?

偏偏世上选择“自我摧毁”的人多,以这种大无畏的勇决来行大事的人,却不多见。 冷血现在,却不是勇气的问题。

他体内仿佛五行颠倒、乾坤逆错,心脏已跌到丹田、肝脏取代了肺腑、胃部象是吞了一斤的铅和一棵不会开花的铁树,他的下身似是浸在泥塘里,变成了一株莲藕,上身冒在池面上只是一颗冒在池面上的头颅。一阵急寒、一阵惨热,使他觉得既不是在人间,亦不是在地狱,而是他变成了一条蛙蛇,还是一条腹蛇,已钻进了他的衫内。

他完全不能动弹。

但全身肌肉都在颤动。

——“黑血”的毒,加上“红鳞素”的药力,还有“一元虫”的冲击,使他奇经八脉,全都倒错凌乱,十分难受。

他没有选择。

他甚至不能死。

——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禽兽般的蔷薇将军如何奸污小刀姑娘。

本来血气方刚而且意兴风发的冷血,而今痛心疾首而且生不如死,他觉得,从一开始,这件事轰轰观烈,双方争持,好不灿烂,而今闻说老渠已遭攻陷,乡民只怕都凶多吉少,眼见恩人死尽,义土受辱,好人没好下场,正义全面崩败,伪善完全获胜,使得一向为正义而战的冷血;就算体内有爆炸声响般的怒愤,天下宁有几许不平事,但他什么也不能做。 当然,世上有些人的脸皮真比万里长城还厚,不过,对冷血而言,一出道就遭此屈辱,使他的嫉恶如仇,变得更嫉恶如仇;他那给击垮了的惨痛心情,转化成了他矢志要血债血偿的激烈性情。

门已掩上。

——叫天天不应。

——唤地地不闻。

何况小刀和冷血,都不能叫,不能唤。

蔷薇将军在脱下裤子之后,又去剥光了小刀身上的亵衣。

他的动作很慢。

很轻松, 甚至很温柔。

他把大扫刀置在身旁,那把刀映着水光,寒沁沁的,就象小刀的腿。 他用手捧起小刀凄然的秀颔,向她说:“你久候的一刻,终于来临了。” 他用指一捏,小刀只有张开了口,他把他身子紧紧地逼了上去,一边笑着,一边想在镜中看个水落石出,任何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

小刀想挣扎。

——她最大的力量,也不过是尽力的将脖子往后仰。

她瀑布般的云发因而往后仰晃,激荡的发丝在她雪玉雕镌般的胴体上回缠,象一张朱笔仕女图上的裂纹。

她微微噢了一声,眼神是耻辱与恍惚的。她失去了拒绝的力量。于春童尖笑了起来,看他的样子,是愉快得接近狂喜的表情,象正在发疯,又象是正在发烧。他把小腹在小刀的发上统扭瀑布似的磨蹭着,这时候,小刀的手指,无力的、衰弱的、悲哀的在空中画着哀伤的构图。

羞耻、受辱使她全身剧烈而且恐饰的发着抖。于春童的下腹紧贴小刀的脸,不住抽搐。 忽然,蔷薇将军疾退了出去,还发出了“卜”的一声,一脸狞恶的狎笑。 大概是小刀想拚尽余力,要与他拼个死活吧,但又给他发现了她的意图,及时退了出去。

他拉起扫刀。

小刀一向亮丽而今充满屈辱的眼色,陡升起了一种对刀光渴求的神情。 “你想咬我?”蔷薇将军恣意的快乐的笑道:“到这个地步,你还想挣扎?” “我才不让你死。”他得意非凡的说,“我只对不听我的话的女人惩罚。” 刀光一闪。

那一刀在小刀无瑕的玉颊上,划了一道血口。

血自雪玉般的肌肤里渗出来,象一朵会淌血的桃花,使她的肤色,更剔透着动人心魄的美。

连蔷薇将军似也不可忍受这尽收眼底的刺激。

“你没希望了。你认命吧。”他满意的道:“我要享受你了。”

他当然不理她流泪,还有流血。他就是要享受她的流血、流泪。他放下了大刀,逼进她那双比刀清亮比刀冷的玉体,用他那比世上任何东西都丑恶的身体向前猛扑了上去。 谁都知道:谁也救不了小刀。

谁也不会来救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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