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马车硬闯出了一条路!

衙差们提刀追赶,把火把扔到马车上。

黑夜里,衙差们呐喊呼吆,提着火把晃扬,但追赶不上。

只见马车沾满了熊熊烈火,一蓬光地飞驰而去,夜色中,沿路也染了星点火光,远远看去,反而有寂静的感觉。

这时,易映溪扶持鲁问张走出门口,眺望远去的火光。

只听蹄声忽起,原先准备停妥的马队,有十数人成两组,打马急追而去。

黑漆里的火光是显眼的目标,仿佛命里注定燃烧是接近寂灭的标志。这马队就是要使这标志彻底毁灭。

鲁问张望着远去的火光,跟着如雷动般的马队,叹道:“他们逃不了的。”他心中在感叹最终不能保住丁裳衣,这一别,就是生死两茫茫了。

易映溪禁不住要问:“究竟……是什么人?”

鲁问张看着手臂上的伤痕,他实在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人以一根羽毛使出刀法,几乎砍下他一条胳臂。

“疱丁刀法……这人的刀法,已经落花伤人、片叶割体、炉火纯青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这数百里内,能使出这种举重若轻,变钝为利的刀法者只怕不出三人,这人——”

易映溪眼神一亮,“是他?”

鲁问张肃容抚髯,点点头道:“是他。”

易映溪喃喃地道,“是他……”其实他开始问那一句“究竟是什么人”的时候,他问的是什么人用一根蜡烛隔空击落他的巨斧;如果说那蒙面大汉以一根翎羽伤了鲁问张令人膛目,那这发出一根蜡烛的神秘人简直是神乎其技了。

易映溪到现在还觉虎口隐隐作痛。

老者策马狂驰,驰向郊外。

唐肯、丁裳衣正在窜起伏落的将火把扔出车外,把火焰扑灭。

两人好不容易才把火势扑熄,回头看那大汉、只见那一对精光炯炯的眼睛,已变得黯淡无光,大手捂着胸前,胸襟不住的有血水渗出来。

唐肯叫道:“好汉……你……觉得怎样?!”

那人勉强提气问:“我们……驶去哪儿?”

这时风啸马嘶,老者听不清楚那人的问话,唐肯扬声替那人问了一遍。

老者没有回首,他在全心全意的打马,驾御这辆马车变成了他聚精会神的事情。“闯出城去!”

那蒙面人叫道:“不行!捕王刚刚入城,撞上了他……可什么都没得玩了!”

老者的车并没有因此而缓下来,在风中嘶声道:“那该去哪里?!”

蒙面人也大声道:“往城西折回去,那儿有一大片乡郊,到那儿再谋脱身之法!”

马车突然一颠,四马长嘶,蓬车一个转折,几乎贴地而驰,已然转向城西。

唐肯哗然道:“老哥,你这一手,要得!”

蒙面汉道:“你迟生了几年,不知道当年‘飞骑’袁飞的威名。”

唐肯皱眉道:“猿飞?”

那老者被人提起名字,似大为振奋,往内大声道:“我姓袁,叫飞。”

唐肯也探首出去吼道:“我姓唐,叫肯。”

这时马车疾驰,在暗夜里东奔西窜,时过高岗险峻,断木残柳,高低跌荡,但马车依然在极速下前进。

马蹄与风砂交织里,唐肯和袁飞互道了姓名。

这时丁裳衣自车后探首进来:“后面有数十骑追上来了。”

唐肯道:“不怕,有袁飞在。”

蒙面汉摇首道:“也不行,马拉着车,总跑不过单骑。”

唐肯急道:“那该怎么办?”

丁裳衣咬了咬唇,“前头必定还有兜截的高手,这马车目标太大。”

蒙面汉接道:“只有弃车步行,反而易于藏匿。”

唐肯道:“可是你的伤……”

蒙面汉强笑道:“你也不一样有伤么?却来管我的伤!”

丁裳衣道:“那好,我叫袁飞打个隐藏处停车——”

马车辄然而止!

马车本来在极速的情形下奔驰,骤然而止,足可令车内的人全都倾跌出去。

丁裳衣双足悬空,但她双手却抓住车沿,人已借力翻到车顶之上。

蒙面人吐气扬声,像磁铁一样吸住车蓬,落地生根,居然分毫不动。

只有唐肯被倒了出来。

唐肯一跌到外面,一滚跃起,只见四马人立长嘶,袁飞的人仍贴在马背上,没有被甩下来。

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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