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 (第1/4页)

小心翼翼地将他探出薄被的小手塞回被窝中,拉起被角将他盖地严实,丝毫不给他生病的机会,“晚安,我的澈。”灭了烛火,蹑手蹑脚地走出澈的营帐,生怕动静稍大一些便会将酣眠的他惊醒。

回到营帐,整个人好像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一般,重重地倒在不柔软的床榻上,身子与床板的对撞,小嘴里溢出一丝的闷哼,身子还是不如床板硬,痛得还是我。只是真的没有一丝力气去伸手揉上那生疼的背,只能闭着眼,任由他痛着。

一双大手轻柔地将我脚上的绣鞋脱去,手心托着光洁的赤足,一如我将澈的手塞回被窝一般将我的赤足拢入薄被。动作轻柔地,好似拂面而过的清风,将那份疼痛与挣扎送入我心底。

小心地坐上床榻,略显笨拙地用手为我舒缓着筋骨,接触疲劳带来的酸痛感。

手中的动作不曾停下,眼却一刻也没有从我身上移开,指尖传来的,他所怀念眷恋的温热,让他一瞬间以为又回到在贺家堡的时光,奔驰在马背上,穿行于草原间,独享着那天地间最快乐的时光。只是,他再也回不去,那幸福是他亲手打碎的,即便现在他躬身小心地一片片将那回忆拾起,想要拼凑出原本的模样,只是,布满裂痕的心还能一如原先那般爱的无保留?

刚才营帐自语般的畅想都落入他的耳中,那般没有波澜的幸福他也一样希冀着,渴望着,只是他知道,那份畅想里,没有他的位置,那个世外桃源般的世界没有一间属于他的屋子。有时自私地想这场战争不要结束,这样他便能有理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是厨子,是侍从,是手下都没有关系。可他也明白,战乱临近了尾声,而她,不久后也会带着她的男人们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兴许是真的不会再见,因为他找不到继续厚颜跟着她的理由。

闭着眼,假寐着,这是这些天来我与他的默契,我不愿开口原谅,却也贪恋他的温暖,而他,亦是不知该如何去填补彼此间的万丈深壑,只能将自责与痛楚融在那一揉一捏间。

脑海里不断浮现着这些天来他说做的一切,端茶递水,铺床叠被,甚至为我洗脚搓衣,一样样小厮应该做的事他都没有落下,不论刮风下雨,不管我熬夜到几时,走出帐篷,总能看到他静默地在外等着我,做我的影子,我的守护。他尽力谦卑地做着一个侍从,不张扬,不自傲,收敛了他浓浓的火药味,做着最温顺的兔子。只是看到我和宝贝们亲昵时,他眼底会闪过痛。

每每看到他这般的模样,我会痛,不比他痛得轻,伤口上好似被他撒了一把盐,伤过,决绝过,却为什么要回头,我不是你的秋意,不是你那株柔弱的蔷薇。

难掩的睡意将我真正地带入梦乡,听着我渐渐平稳的呼吸,他才敢放肆上一番,粗糙的手指反反复复地抚着我的唇瓣,曾经他可以恣意吻上的唇瓣,“我要怎么做,你规划的家里才能有我的一间屋子?你才肯再一次对着我笑?”

。。。。。。

平静而忙碌的生活终于被打破,昨日开始,便陆陆续续有将士出现呕吐晕眩的现象,渐渐地,从极个别扩散开,一如瘟疫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背着药箱,和蓝妖一同穿梭在营帐间,记不得自己为多少人缓解了痛苦,更不知道自己已经将多少个已经没了生机的将士安静地送上了路,只知道,我不曾停歇过。

“亲爱的,不查出毒源还有下毒之人,只是这样一个个地抢救不是办法。”蓝妖妖媚的小脸上眉头紧蹙,看着蓬乱着发,消瘦的我很是心疼。

“你去查毒源,我这里能救回一个是一个,这些都是军人,即便要死也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凤熙舞的毒下。”视线不曾从中毒的将士身上离开,这毒来得刚猛,潜伏期时除了呕吐外并没有多大的不适,只是,待毒素积累到界限,爆发出来时,便回天乏术。

凤熙舞,正面的冲突你不敢,这般的小动作却做得如此利索,果真一如你的皇姐凤熙岚一般,甚至更加阴损。

手,一刻不停地挽留着一个个生命,却不知,属于我的两个生命也正在飞快地消逝。

“将军、将军不、不好了,澈公子他、他。。。。。。。”

“澈怎么了?”豁然从地上站起,拽住那个前来传信的士兵急问。

“澈、澈公子好像也、也中毒了。”

话音未落,我便似一阵风似地拿着药箱赶回澈的营帐。

帐中空气里仍然弥漫着呕吐后的酸味,众多宝贝都围在床榻前,见我赶来,纷纷让开了道,让我看到床榻上,脸色如同白纸一般的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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