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1/4页)

“她是很爱热闹地。脾气也不甚好。却又骄傲得紧……”她含笑道。语气中不自觉地便带了几分宠溺之意。

他一怔,讶然道:“镜殊兄的脾气素来是极好的,夫人怎会这般说她!”

她又是一笑,不再多说,眉目间却有许多包容。

深夜的风吹来几分寒意,她微微的瑟缩了一下,有些寒意。

“燕大人循声而来,想来亦是知音之人,却不知想听什么曲子?”她问。神色安宁。忆起上次点翠楼之事。燕谦循便约了楚青衣在瑞清楼听琴。

燕谦循注意到她的瑟缩,有心想让她回帐篷休息。心中却又有些不舍,默然一阵后,终究只是道了一句:“夫人只管随意罢,适才夫人所吹的可是《苏幕遮》?”

宁宛然点一点头,轻轻叹了口气,慢慢道:“只是忽然怀念旧友,想着如今身似飘萍,随水西东,到底不知根在何方,一时便生了感触!”

燕谦循听了这话,又是一愣,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忍不住想道:平日见她与镜殊兄伉俪情深地模样,难道其中竟另有隐情。

心下阵喜阵忧中又深感自己心思龌龊,暗暗汗颜不已。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高楼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他低声吟道,恍惚间,便想起十数年前那个春日里,桃花树下笑颜如花的少女。

士庶有别,即便自己中举,终究难以掩饰寒门出身。

这许多年了,不曾娶妻,也引来不少非议,有多少人暗地里笑话自己眼光过高,甚至调笑为断袖之癖,却原来还是因为她,似乎远去的影子,其实一直在心底若隐若现。总是不自觉地拿了她来跟别人比对……于是越发觉得别人万万比不上她!

耳边箫声又已缓缓响起,空灵而清邈,远远的传了出去,在夜色中缠绵悱恻,他默默抬头,无语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子。

清如幽兰,艳若芙蕖,却又弱不胜衣,这样的女子该是生长在山绵水软的江南,在那沾衣不湿的杏花雨中轻轻走过,由得那吹面不寒的杨柳风拂过云鬓,慢慢的走过无忧地一生……

他叹了口气,在箫声中抬起头,快要九月半了,今年边关的风雪倒比往年来得更晚了些,只是,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这个病体支离的女子届时不知会如何……

楚青衣懒懒散散的打个哈欠,自从那日拉开了“神武震天弓”后,所有人看自己的眼光都似乎与从前大不相同,言辞间也客气有礼了许多。素来不甚待见自己的梅遥,虽然对自己仍是神色冷淡,但是至少不会以看废物的眼光看自己了。

篝火会虽是热闹,此时也已过半,兴致一过,楚青衣便觉有些无趣。索然的往外走去,想着去寻宁宛然说说话也好过在这里陪这些无聊人物喝酒。她才刚走了几步,堪堪离了篝火现场,却有人斜刺里插了过来,恰恰拦住了去路。

楚青衣挑眉看去,不觉一愣。原来那人正是李增。这几日,偶尔也有见到李增,都只是一笑,李增倒也不曾再来撩拨,她也就懒得理睬了。她原本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地性子,素性又甚是宽宏,极少记恨。便是怒了,也只是大闹一番。多不过是闹得对方面上无光,见了她便觉尴尬甚而退避三舍而已。

此刻见李增带笑靠了过来,眼神却是色迷迷的。身上犹带一股酒气,却还不知好歹的直往前凑,楚青衣不觉微微地扯了下嘴角,暗骂了一句不知死活的,口中却吟吟笑道:“李大人不在里面饮酒,怎的竟出来了?”

李增见她笑微微的,月色下,眸光流转,肌肤更是如冰似玉。衣袂飘飘下,越发觉得风神似玉,早已神魂颠倒,伸手便去揽她的肩,口中笑道:“美酒虽好,怎及得镜殊风姿万一,古人云:秀色可餐,今日得见镜殊,方知此言不虚!”

此人虽好男风。又颇急色,言辞倒甚是文雅,其实不失大家之风。

楚青衣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却闪身避开,笑道:“李大人过誉了,只是镜殊粗蠢男儿,如今年龄亦不小了,如何当得大人这般言语!”

李增嘿嘿一笑,见她闪身躲了。倒也不再欺身上前。只爽然道:“镜殊说笑了,李某自那日得见镜殊。心中一直不忘,这些日子早已略略打听了一二,方知竟是同道中人……”

他不说这“同道中人”犹好,一说这四个字,楚青衣顿时便想起上官凭,一股莫名地火气顿时便涌了上来,面上犹自款款道:“原来李大人竟这般有心,我若再行推拒,倒显得我不解风情,枉负了大人地心意,只是此地距离篝火未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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