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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師樂呵一笑：「瞧給你嚇得，不讀行了吧，不過你們那些東西都拿走吧，放我這裡還占地方。」

郭老師說著拉開自己的柜子，從裡面翻出一個大箱子。

江奈奈看的清清楚楚，每一件東西上都標著哪一屆的誰誰誰。

「吶，郭耀，你的情書，我可沒看過啊。」郭老師俏皮地說。

「嘿嘿，謝謝老師。」郭耀笑呵呵的接過那封情書，還愛惜的蹭了兩下。

「韓瑞，你的漫畫書。」

「謝謝老師。」韓瑞接過漫畫書，笑著說。

「衛承，我對你可是印象深刻啊，你可是我帶著這麼多屆學生里唯一一個看《佛經》的人，給，你的書。」

衛承接過那本佛經，只是淡淡地笑著，什麼也沒說。

終於，郭老師注意到人群里那個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這位是？」

姜梵當即就有一點拘謹，他可以大大方方告訴同學們他變性了，但是面對有著知遇之恩的老師，還是會有一點緊張，更多的是害怕老師會失望吧。

姜梵從人群後走上前，語氣低沉帶著一絲不自信：「老師，我是姜梵。」

姜梵話音落地郭老師就記起來了，郭老師緩了半分鐘，反應過來之後顫顫巍巍抬起手，想要伸手碰碰姜梵的臉頰，但在空中停頓很久，最終只是在他腦袋上輕輕拍了兩下。

郭老師對江姜梵印象也很深刻，當初很多次郭老師路過教室的時候，都看到姜梵趴在窗台邊對著窗外聊天的女孩們發呆，他那時以為他是春心萌動了，但是看在姜梵一直很認真學習，也沒有逾矩的行為才沒說什麼，現在想想，他那時大概就一直在掙扎。

「這些年辛苦嗎？」郭老師的聲音顫顫巍巍，帶著一絲哽咽。

姜梵聽完郭老師的話也忍不住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臉上卻是最燦爛的笑容：「不苦，很開心」

這麼多年，他跟別人說起這件的時候，或尊重，或鄙夷，或平靜，唯獨沒有一個人問他，辛苦嗎？

「好孩子，你很勇敢！」郭老師拉著姜梵的手，含著淚一字一句地說。

這一句話觸動了很多人。

江奈奈躲在陳然偷偷擦著眼淚，就連高中時期最五大三粗的郭耀也抹了把眼淚。

「看我，看我，這麼好的日子幹嘛說這麼傷感的話。」郭老師主動笑著緩和氣氛。

「好啦，你們這群臭小子把你們那些鼻涕泡擦一擦，老師帶你們下館子，請你們吃好吃的。」郭老師笑盈盈地說。

郭老師就是這樣一個嘴硬心軟人，表面粗糙，其實骨子裡溫柔到極致，會把他們的東西保存這麼多年，會認真記住他帶過的每一個學生。

「郭老師，我們可以吃貴的嗎？」郭耀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別給老師省錢，想吃啥都行！」郭老師闊綽地說。

「你們郭老師的工資可是都在你們小楊老師那，他哪有錢請你們吃飯，今天趙老師請客。」趙老師站在一旁拆台。

「有吃就行，誰請一樣。」郭耀不在意的擺擺手。

趙老師看著郭耀這副貪吃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老趙，你瞧不起誰呢？請學生吃個飯我還能請不起？」郭老師嘴硬地說。

「行行行，你有錢，你請，你請。」趙老師不跟他爭論。

說說笑笑之間，郭老師趙老師帶著一眾人去了附近一家海鮮飯店。

坐下之後，郭老師終於有機會問問大家的近況了。

「郭耀，現在幹嘛呢？結婚了沒啊？」郭老師隨意地問。

郭耀放下筷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現在就一碼農，連女朋友都沒有，哪可能結婚啊。」

「那你可得抓緊啊，快三十了吧，再不抓緊以後就更難找了。」郭老師語重心長地說。

「對了，我有個侄女，在市醫院工作，年紀和你差不多，要不要介紹你們認識。」郭老師忍不住操心學生的感情生活。

郭老師現在的樣子，就像過年回家催你結婚，不停給你相親的七大姑八大姨一樣。

趙老師放下水杯，笑著說：「行啦，老郭，你這愛幫別人相親的毛病啥時候能改改，再這樣下去，孩子們以後都不敢回來看你了。」

郭老師也意識到自己的又開始犯老毛病，擺擺手說到：「得得得，不說了不說了。」

「對了，奈奈，剛剛就一直忘問了，你身邊這位是你丈夫？」趙老師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