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1998年8月21日,对很多人来说只是个普通日子,在记忆的相册里没有留下一点图片;可是对于新东方的董事长,日理万机、繁忙不堪的俞敏洪来说,这一天发生的点点滴滴,仿佛已经刻录在他大脑的硬盘里,是那么清晰而怪诞,像一幅浓浓阴影的抽象画。

当时俞敏洪独自住在北京上地小区,他的住宅在小区的三层楼上。

这一天,晚上下班后,俞敏洪带着同路的杜子华开车回来。因为自己住,不爱做饭,他建议在北体附近的饭馆吃完饭再回,“老杜,这两天干活挺累的,吃个甲鱼吧。”两个人吃得酒足饭饱,心情愉快。

把杜子华送走后,俞敏洪独自到家已是晚上9点多了,他上了单元楼梯。

那是个没电梯的旧楼,二楼三楼连灯都没有,大多数情况下俞敏洪都是摸黑爬楼。对于从小在农村长大的俞敏洪来说,摸黑爬楼梯简直不成问题,就像小时候玩游戏。这一次俞敏洪还和往常一样轻松,吃饱后懒洋洋地往上走。

当俞敏洪走到二三楼之间时,发现上面冲下两个高大的黑影,把他包夹住。他刚觉出有些不妙,就感到胳膊一疼,手臂被其中一人扎了一针。俞敏洪都没来得及呼救,就昏倒在地。

这一场灾祸突如其来,一切只发生在转眼间。当俞敏洪醒来时,发现自己就像香港警匪片里的受害者,被捆绑得像个粽子似地扔在自家床上,手脚动弹不得。昔日讲台上谈笑风生、指点江山的俞老师现在心情一片灰暗,万分沮丧,这里真的就是丧身之地?

麻醉剂的药力过了一些,俞敏洪觉得头脑清醒很多。电话求救,是他的第一个念头。绑匪太轻视这个高高瘦瘦的书生,以为昏迷的俞敏洪再绑几下就是待宰的羔羊了,哪里知道他在农家有过丰富的人生历练。对生命的珍视、对生存的渴望都促使他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坚持坐起来,又努力地滚到床下。电话就在客厅里,离床有十几米的距离。这段距离可能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这一次从卧室到客厅是他一生中最艰辛的路程,虽然距离如此近,可是既要对抗着麻醉药的昏厥感,绑着的双腿又僵硬不便,每一次蹦跳后,他都要大口喘气,一下、两下……在历尽磨难后,他终于跳到电话旁边,可是拿起电话筒又成了一个难题。由于手也被牢牢绑着,只好试图用自己的下巴去磕电话键,这对于身体虚弱的他来说太难了。

突然,“铃铃铃”外面打进电话来,俞敏洪赶紧用下巴磕下了免提键。

电话里面传来杜子华那无比亲切的声音,俞敏洪用尽仅存的力量说出一句话:“老杜,我被绑架了,你赶快通知我姐夫来,或者是其他人,赶快来。”再次昏倒在地。

当俞敏洪再次睁开眼睛,已是在急救中心的病床上,旁边医生的表情很困惑,问:“匪徒打给你的麻醉剂是动物园专用于大型动物的,剂量大得吓人,推的速度又很快,你居然没死掉。你是不是抗麻醉体质?”

俞敏洪想了想:“我能喝一斤半白酒。”

据办案的警察讲,之前有两个被害人遭遇了俞敏洪一样的厄运。他们都是被推入大量麻醉剂后就命亡了。俞敏洪的不同结果,原因可能就在酒量上。

这个书生校长可能就因为这大酒量而死里逃生,而他过人的酒量又是为了新东方的生存发展而练出来的。人生真是奇妙,在漫漫人生长河中,此时的苦恼与烦忧也许就是彼时救命的本钱,俞敏洪在以后的讲课中又多了个有力例证。

第一节 擦肩死神:两遭绑架(2)

俞敏洪取过诊断书,几个字“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跃入眼中,他眼泪夺眶而出,重获生命的滋味是如此复杂而美好。

有好事的老师后来在课堂上给学生讲故事说:老俞醒来后先拍拍脑袋,看能否记住单词;然后再试试舌头,看能否讲英文。虽是笑谈,但也没有错。如果俞敏洪真的被药物弄坏了头脑,记不住单词,讲不了英语,那么他的事业何以存在?他的价值何以体现?新东方失去了他又将走向何方?

这次抢劫,俞敏洪在物质上损失并不大,家里被抢走了一些现金和一部摄像机。俞敏洪最心疼的是摄像机里女儿一岁到三岁的成长记录,那是他在疲惫烦恼时的消愁剂,是他珍藏的无价之宝,却被劫匪抢走,然后当作废物抛弃,这刺伤的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心。

当俞敏洪康复后,他立即在新东方召开重要会议,会议的主题是俞敏洪的自我批评。走过生死边缘方有大彻大悟,对于纷繁人事也能换一个角度来观照。他承认,自己的生命并非属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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